饒是在座的女子們也看得挪不開眼,紛紛猜測嫻妃娘娘究竟是從哪裡找來這般絕世美人,便是能與迷倒大殷千千萬萬男子的太子妃媲美。
船上的美人隨著絲竹聲翩翩起舞,那雙清透的眼眸分明該是不染塵埃的純真,卻像是美人遇見了心儀的男子,不熟練的故作媚態,試圖讓他留步。
沈卿歡微微仰頭看向高處的那人,對上了謝謹庭泛著冷意的桃花眸,她眼眸彎彎閃著微光。
「乾爹,尚書府那邊態度不明。」今日的歌舞同先前乾爹帶他去的地方大不相同,人人都愛美人,李繼妄亦是有些錯不開眼,但仍記得將正事說來。
謝謹庭賞了他一記眼刀,卻對正事隻字未提:「回去尋元錦領罰。」
李繼妄應聲別開了頭,目光不再落在船上翩翩起舞的太子妃身上:「是。」
可偏這時,下首便傳來一陣驚慌失措的聲音:「救人吶!」
水花濺的四起,下首亂成一鍋滾粥。
「快來人啊,快來救人……」
身邊似是有一陣冷風吹過,李繼妄抬眼朝身邊看去,就見自家乾爹早已不見了蹤影。
那艘船直接翻扣在了湖面上,而上面的紅衣美人早已不見。
湖面濺起一片水花,而後是漣漪片片,幾個會水的太監忙下去救人,整個咸福宮一時間鬧鬧哄哄,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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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歡的意識有些模糊。
落水的那一刻,她竟有些淡然,好似死過一次的人,再面臨死亡之時,便不會那般害怕了。
她知曉自己如今的舉動很冒險,可當她看到席上那個粉雕玉琢的女孩時,心中越發抽痛難忍。
而此刻,她在賭,賭謝謹庭對那個女子念念不忘,賭看見她落水,謝謹庭會派人來救她。
唯有謝謹庭對這女子重視,她才有可能站到謝謹庭的船上。
意識逐漸剝離之時,腰間卻有一隻寒涼的手將她緊緊箍住,她唇角無力勾起笑意,好在她賭對了,這便夠了。
那股清苦藥香將她包裹,沈卿歡輕聲道:「謝謹庭……」
「嗯。」謝謹庭皺著眉,還是應聲道。
嘴上說她演技拙劣,可拙劣又如何,再拙劣他不也還是來了。
他正等著她的下話,卻見沈卿歡頭一偏。整個人就這麼昏了過去。
那紅紗本就薄,如今沾了水,濕漉漉地更是遮不住什麼,濕冷纖細的腰肢就這麼緊貼著他,那股玉蘭香愈發的濃烈。
看著懷中昏過的人,謝謹庭眸底宛若深不可測的湖底,那握著她腰肢的手用了幾分力氣,像是要將那細腰折斷。
他單手褪下那件寶藍外氅,將沈卿歡整個人兜頭包裹住,而後才登上了緩緩駛來的新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