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郡主將京郊的田地買下,後江南災荒人人自危,這京郊也因著經商日漸富庶,今生她搶占這先機,將商戶皆歸落成自己的人,將來有個什麼事便能提前知曉。
沈卿歡應下的痛快,面上仍是那副溫和的模樣:「那便多謝殿下了。」
京郊南邊離她的嫁妝鋪子近,沈卿歡原想著先去京郊瞧一瞧,便叫馬車停在了南街,正好路過這一帶,瞧瞧能發展些什麼產業。
一輛馬車停在那處,厚厚的帘子被侍女掀開,便見一隻軟白素手搭在侍女小臂上。
單看一眼便叫人知曉,這車中的定然是哪家的貴婦人,且是少有的國色天香。
沈卿歡今日便是掩人耳目,穿的素雅卻不失身份,人人都知曉她是個花瓶,而生辰宴那日大放異彩,引起許多不必要的關注,如今理應避人耳目些。
街上人來人往,卻有一少年懷中不知抱著什麼,慌慌張張的朝後面望了一眼,腳步卻愈發的快,這不偏不倚的,記這麼直直撞到了沈卿歡的懷中。
那少年差點跌坐在地,警惕的看著她後退了兩步,沈卿歡雖是胸口悶悶的痛著,見他這副模樣不由地失笑:「你怎樣,有沒有事?」
桃之卻不是那麼好脾氣,上前扯住少年的衣襟:「如此冒失,衝撞了我們夫人,該當何罪!」
桃之個子同那小少年一般高,少年瞧著不過十五六歲,早該是懂事的年紀,而今卻不識禮數的橫衝直撞,換做旁人早派家丁將他揍上一頓了。
那少年身上的衣裳不算乾淨,倒像是不知在哪處再三跌倒過,如今如同一隻小獸,僅僅護著懷中的盒子,看著兩人的眼眸中帶著戾氣。
「桃之。」沈卿歡示意她鬆手,她親自上前將少年臉上乾涸的泥污擦拭掉。
那少年原本要反抗,面上突然溫熱,馨香在鼻尖微微蕩漾,看著眼前那張溫和明媚的面孔,一時僵在了那處。
偏是這一會的功夫,身後便有人追趕而來:「小雜種,把東西交出來。」
少年眉目一凜,飛快抬手將沈卿歡的手揮掉,偏晚了一步,後脖頸被那人僅僅箍住。
那半老的婦人面色不善,瞧著滿臉橫肉,手勁確實極大:「有娘生沒娘養的小雜種,你真是將臉丟盡了,快把東西交出來。」
「你才是雜種,這是我娘的!」少年護緊了盒子,他不打算交出盒子,可那婦人身後站出鬍子拉碴的大漢,像是要動手。
沈卿歡皺緊了眉頭。
她本不該管閒事,可這少年莫名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她畢竟是重活一世的人,這種感覺揮之不去,她便不會這般輕易走開。
再者,這裡若是打起來,若是鬧出去便可能牽扯上她,若是皇宮裡那群人知曉她鋪子的事,將來還不定如何。
沈卿歡看著那執拗的少年,出言道:「這位夫人,這是怎的一回事,有話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