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踩的是大殷的臉面, 毀掉的卻是她。
「怎麼國有難, 都是女子出去頂, 他們男子受的俸祿是做什麼吃的!」桃之咬緊了牙關,不肯落下淚來。
沈卿歡好笑地撫了撫桃之的發頂, 她竟是能有這等覺悟, 這真是極為難得的了。
見著她還能笑得出來, 桃之的眼更紅了:「小姐……」
「好啦, 別哭了,」沈卿歡吩咐下人取了些金葉子給前來遞話的丫頭,轉頭安撫兩個丫鬟道,「我想想辦法,莫要哭了,趕明一出去眼都腫成了桃兒,旁人還當怎麼了。」
前世她算得上是眾叛親離,到死都是孤立無援。
而今重活一次,一切都還來得及,身邊桃之窕兒也都還在,父母安康,他們都很在乎她。
桃之見狀便覺得她是有了主意,忙擦乾了眼淚,抬眼看著她道:「小姐,奴婢這就派人告知丞相大人,丞相大人出將入相,這些年平步青雲深得聖心,定然會有主意的……」
沈卿歡深吸一口氣,手中的帕子被她不自覺的攥緊,柔軟的絲錦被攥出褶皺。
她又何嘗不知此事的兇險。
只是她若也跟著慌亂起來,哪裡還有主心骨,既然子玉哥哥後來沒了音信,她便知曉此事並不是那麼好解決的,能叫子玉哥哥這般的,還有誰能解決?
沈卿歡牽強苦笑著的唇角忽然一頓,一個俊美如畫的臉浮現在心頭。
謝謹庭。
而今好歹她也是謝謹庭串行的人,謝謹庭總不能護不住她。
「謝秉筆如今在何處?」沈卿歡眼眸中驀然亮了起來,抬眸看著面前的窕兒。
她這些時日頻頻去小膳房,做些吃食送去謝謹庭身邊,主要都進了他身邊人的肚子裡。
堂玉軒本就沒什麼人,謝謹庭不喜人伺候,身邊就沒什麼人。
她原以為謝謹庭會吩咐身邊人將吃食扔得遠遠的,後來一打聽,凡是謝謹庭不要的東西通通進了李繼妄的肚子裡。
這麼一來,將來若是有個什麼,李繼妄想來也不會拒絕。
畢竟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嘛。
窕兒小眉頭這才緩緩鬆開了些:「秉筆身邊的李公公一個時辰前來派人來傳,如今想來還在宮中面聖。」
沈卿歡眼眸的光淡下去了些,起身坐到案几旁:「來為我梳妝吧。」
謝謹庭還在宮中,這消息想來他也得知了,可是公務纏身,他哪裡是一時半會就能回來的。
若是抗旨而逃,以後便只能過四處躲藏的日子了,難不成這路真的走到頭了。
沈卿歡任由身後的窕兒為她束起墮馬髻,朱唇不點而紅,細細的柳葉眉被輕輕描摹,端的是嬌媚可人,令人心生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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