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嬌俏的臉如今離得他近在咫尺,但凡他如今伸手,便能將這張臉收進掌心。
對著他花言巧語,阿諛奉承,口口聲聲說是他的人,轉頭卻將寒梅送到了蔣世泊的手上,沈卿歡當真,只是為了他的權利。
狸奴不乖,是要懲戒的。
沈卿歡看著他臉色並未不虞,半撐起身子大著膽子將袖口荷包中的梅子蜜餞掏出,遞到他的唇邊。
上次謝謹庭看著桃之餵她吃蜜餞時,便有些不悅,現在想來,或許是秉筆嗜甜,她當時卻沒能讀懂他的心。
她帶著明顯的示好,那枚蜜餞有些冰涼,帶著酸甜味蹭到他的唇邊。
謝謹庭漆眸如點墨,看著她眸中的期待與討好,微涼的唇瓣碰上她的指尖。
沈卿歡笑意更甚了些,看著仍是那副乖巧的模樣,鬢邊一縷髮絲墜在他脖頸處微癢。
「嘖,一股貓味。」謝謹庭收回了睨著她的眸光。
沈卿歡面上的笑意微僵:「什麼貓味?」
他這話叫人摸不著頭腦,沈卿歡想不到他為何會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她雖是收養了太歲,但平日太歲同她親近的時間屈指可數,平日亦是由窕兒負責收拾,怎麼會有貓味。
謝謹庭看著前方,淡聲道:「一股城府極深的貓味。」
「……」被他這般內涵,沈卿歡收斂了幾分臉上的笑意,面上的神色更認真了幾分,「我倒是聞到,一股醋味,沒準是只小心眼的貓呢?」
不然他上來便搶子玉哥哥手中的梅枝做什麼,兩人不至於這種小事上針鋒相對。
沈卿歡想著,抬眸看著他,卻見他唇角微微勾起幾分,像是察覺到她的視線,謝謹庭唇角的弧度復又落下,仿佛方才都是她的錯覺一般:「娘娘最擅強詞奪理。」
酸梅外層的糖霜融化,酸甜的味道湧上舌尖,謝謹庭復又撤回眸光,挑起身旁的小簾:「冬日寒涼,血液大周期循得快,卻最適合娘娘的藥了。」
她的藥是慢性,冬日身子冷,便會不斷循環往復,藥性更會大大加強。
「好,」沈卿歡面上仍是溫和的笑,「全聽秉筆吩咐。」
丞相府。
長隨非白關切的道:「公子,到底發生了何事?」
他從未有如此失態的時候,如今面沉如水,看著手中那片玄鐵所鑄的秘紋:「謝謹庭不知如何將歡歡控制住,如今她備受威脅,我必要想辦法將她救出來。」
非白急道:「公子,您對上謝秉筆又有幾成的把握?」
此事不單牽扯到兩人,而是多方的勢力。
倘若東廠與太子府尚書府皆被拉下水,丞相府的加入恐生亂子,皇帝怪罪下來,則是多方勢力的責任。
「不管有幾成,那是我妹妹。」蔣世泊看著天邊飛過的一隻淺灰色鳥雀道。
是妹妹,僅此而已。
他在心中這般道。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