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訪堂玉軒,娘娘想咱家了?」謝謹庭看著她步步走近道。
端著這麼一副好皮囊,說出的話卻這般混帳,沈卿歡只當沒聽見:「秉筆深夜還要批奏摺,我自然該伴左右,秉筆再蹩著眉頭,只怕惹得我心傷,有解語花相伴總是好的。」
「呵,」謝謹庭放下了手中的紫毫筆,正面對上她,「一會不見,娘娘的臉皮便這般厚了,過來,讓咱家瞧瞧有多厚。」
沈卿歡面色微微泛紅,這人可真是討厭,嘴上說著,跟實際上這般做,那能一樣嗎。
「我,我侍奉秉筆筆墨。」沈卿歡忙道。
堂玉軒的炭火生的比蒹葭堂還熱,沈卿歡將肩上披著的厚氅褪下,將袖中的小瓶塞拔出,將其里透明芬芳的液體滴進硯台幾滴,隨後才開始研磨。
謝謹庭專注的批著摺子,頭也未曾抬:「這是什麼?」
「玉蘭油,」沈卿歡解釋道,「玉蘭花期短,我想多聞些這個味道,便將這些萃成了花油。」
謝謹庭嗯了一聲:「娘娘喜歡玉蘭。」
他並非問她,只肯定的道。
「但玉蘭不似牡丹熱烈,不似松柏堅韌,嬌氣又短暫,喜歡的人便少些。」沈卿歡笑道,唇角的酒窩淺淺。
狼毫筆被那隻修長的手操控著,在硯台中舔飽墨汁,他微涼如玉的手背有意無意的蹭到她的指。
「確實嬌氣,同娘娘一般,嗯,還見異思遷。」謝謹庭這般總結道,最後還不忘點評一句,「不過玉蘭代表純真無暇,如娘娘般的白璧。」
沈卿歡咬牙切齒地扯著唇角笑道:「哪裡見異思遷了,分明我每日都在秉筆身邊。」
「咱家關得住身,關不住心吶。」謝謹庭煞有介事的揚了揚眉頭。
「秉筆分明是污衊我,」沈卿歡將手中的墨條放置一旁,那雙瑩潤的眼眸對上他,「玉蘭是忠貞不渝,秉筆不喜歡嗎?」
絲絲縷縷的玉蘭香將他包裹,謝謹庭看著案几上那張奏摺,幾息間,也沒下筆的意思,終還是放下了手中的紫毫:「忠貞,怎麼個忠貞法?」
沈卿歡氣不打一處來,看著這張臉,終是心一橫,閉上眼湊近了那張薄唇。
帶著幾分怨氣般的,她輾轉在那張薄唇上啃咬,直至被他攻略得再也喘不上氣。
好,便是這方面都不肯讓著她點。
負氣般的,沈卿歡朝著他肩頭不痛不癢的撞了兩拳,收回酥麻的丁香舌尖:「秉筆只會欺負我,還有這琉璃,硌到我了。」
謝謹庭漆眸帶了幾分笑意,將那隻架著的琉璃鏡摘下,只手撓了撓她的下巴:「娘娘乖,怎麼總是生氣。」
嘴上雖是這般說著,他還是上手將鼻樑上那琉璃鏡取下來,揉捏了一會鼻樑,那雙桃花眸朝著她斜來。
掌權者的心思真的很難猜,沈卿歡面上仍維持著笑意,心中卻早已不鎮定的開始咆哮,這是什麼眼神,為什麼每次都要她來主動?!
作者有話說:
裴安:好吃,還想吃(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