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是參透了那句古話,這可不就是皇上不急太監急嗎。
「咱家比你更了解她,她定是不喜這般的。」謝謹庭撫了撫蠱雕的毛。
蠱雕親人,而今正是歡呼雀躍的喊著:「秉筆!秉筆!秉筆!」
「娘娘最是有主意,亦是最有骨氣,不同尋常女流之輩,乾爹若是有難言之隱,便好生陪她一個月吧。」李繼妄嘆了口氣,朝著蠱雕招了招手。
蠱雕見狀飛上他的肩膀,朝著身後的謝謹庭歪了歪頭,便跟著李繼妄出了堂玉軒。
見著他出來,裴安倚在廊廡旁招呼:「蠱雕。」
蠱雕撲稜稜的朝著他飛來,一邊飛一邊喊著:「秉筆,秉筆,秉筆!」
裴安一把捏住它的鳥嘴,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可別喊了,主子正不高興著呢,若是被他聽見,小心拔了你的毛給太子妃燉了補身子!」
說到這個,裴安摸著它的鳥頭若有所思的道:「是不是該教你喊掌印了……」
新年一日,這邊迎來了不速之客。
裴崇佑到來之時,身上竟是再無往日的風流倜儻之氣,原本理應穿著錦衣華服的人,如今只著了一件素色的大氅,可面上的風流卻仍是掩飾不住。
他站的位置隱蔽,而今皇上正是該同宮中眾人用團圓膳,此番出行定然是不能叫旁人知曉。
「皇嫂。」他笑著這般道,將手中一隻錦盒遞到她面前。
沈卿歡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皇弟先前的作為我未曾告知於父皇,皇弟想用什麼來賄賂我?」
知道她玩笑,一向灑脫的裴崇佑卻展露不出笑顏:「皇嫂還有心情打趣嗎?」
沈卿歡接過錦盒的手一頓。
「可日子總要過,若是流竺國君王當真是良人呢?」她故作輕鬆的道。
裴崇佑深深的看著她:「便是謝謹庭也護不住你嗎。」
這下,她面上輕鬆的神態像是再也掩飾不住。
沈卿歡別過了頭:「難不成皇弟今日來不是賄賂我,而是來落井下石,若是如此,皇弟還是請回吧。」
「便是至今,你也不願旁人說起謝謹庭的不好嗎?」裴崇佑自嘲般笑了笑。
沈卿歡不應聲,便聽他頓了頓:「皇嫂如天邊明月,先前我只敢仰望,卻不敢肖想,可如今不同,皇嫂,我用半張虎符,護你性命。」
聽他說到這,沈卿歡猛地抬起頭:「你說什麼?」
她知曉前世今生並非處處相似,可那虎符的下落卻是萬萬沒有想到。
先前她本想用虎符賄賂謝謹庭,如今看來,此番卻是最好的選擇。
裴崇佑只當她有所動搖:「皇嫂說我護不住,我偏要向皇嫂證明,若是皇嫂願意跟我走,這仗,我來打,皇嫂什麼都不用怕。」
「姐姐?」遠處的少年試探的叫了一聲。
裴崇佑原本溫和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沈卿歡回眸,便見趙竹年手中提著一盒食籠,定然又是學著做了她的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