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什麼夫人,謝謹庭什麼時候有的夫人?
她指尖微微顫著,將身旁的帘子挑開,便見府里走出一個女子,女子蒙了面,可窈窕的身姿弱柳扶風,嬌滴滴的模樣很難不惹人戀愛。
這便是掌印夫人嗎?
心口的跳動似是慢了幾分,沈卿歡微微伏低了身子,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要呼吸不來了,心口的抽痛的那麼劇烈,像是被蟻蟲啃咬,像是被油鍋烹炸,眼眸中不知何時蓄滿了淚,正在大滴大滴的往外低落。
她千里迢迢不顧性命的趕來,不是來看掌印夫人的。
「……送我回去。」不知過了多久,她啞聲道。
圓潤的指尖緊緊抓著身旁的扶手,指尖早已被擠壓的泛了白,像是就要這般嵌進去似的。
李繼妄忙朝著府門口斥責:「誰准許你出來的,將這兩個不懂事的丫頭帶回去。」
被他這般大聲斥責,掌印夫人微微怔在那處,有些委屈地朝著他微微福了福身,帶著兩個丫鬟轉身回了府。
「娘娘。」李繼妄喚道,「您沒事吧?」
沈卿歡的狀態實在算不得好,好似她才是那個得了一場大病的。
她擠出一絲苦澀的笑意,淚珠卻不受控制的大滴大滴滾落:「李繼妄,送我回去吧,讓我走吧。」
最後一句話她放低了聲音,顫抖的聲線聽的人莫名心酸。
「娘娘,不是您想的那樣的,掌印他……」李繼妄咬了咬牙,決定將此事告知於她。
「李繼妄。」庭院中一聲冷聲出言制止。
沈卿歡咬緊了下唇,終是沒忍住回頭看向他。
一頭銀白的髮絲就這般披在肩上,將謝謹庭那張臉襯的越發蒼白,凌厲的眉眼似是看不透的深水,唇如染血般,是不正常的殷紅。
兩人好似只有兩月不曾見面,卻恍若隔世。
沈卿歡好想問問他,這些時日過得怎麼樣,可曾想過她,如今怎麼弄成這副模樣,白了發,府中那女人又是誰,掌印夫人又是怎麼一回事。
她想問的實在是太多了,可她沒有資格說這些話,她同謝謹庭沒有任何關係。
李繼妄被他出言呵止,未曾再開口說些什麼,沈卿歡只這般對上他的眼眸,有些倔強,等他開口說些什麼。
兩人間的氣氛一時間有些怪異,就這般相對無言。
她原想著,兩人見面後定是有說不完的話,這兩個月她無一日不思念謝謹庭,她原以為他也是這般,可沒想過一切都是她自己的一廂情願。
「掌印若是沒什麼可說的,我還有事,便先走了。」沈卿歡別過了頭,一滴淚順著面頰劃落。
她不願讓謝謹庭看到自己此刻失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