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裴音嫦拍案站起,「他這麼做,將本公主置於何地,公主府的臉都要被他丟盡了!」
「公主息怒!」侍女忙不迭的跪在她面前,「奴婢們勸不住,駙馬日日流連荼香樓買醉,可這又不是坊間,我們說不得的。」
裴音嫦面上的怒意漸漸淡去,她嘆了口氣道:「等駙馬回來。」
她屏退了侍女,看著桌案上那張畫像怔愣。
蔣世泊年紀輕輕位極人臣,他生得清風霽月,出將入相,京城不知多少世家大族的姑娘都芳心暗許,她自然也不例外。
可嫁給他這些時日,她過的一點都不快樂。
或許他是良人,可興許不是她的良人。
她無法忍受自己的駙馬日日醉醺醺的,兩人自大婚那日開始,他便日日宿在書房。
他不想跟她有半分瓜葛。
入夜,子時,門口總算有了動靜。
裴音嫦瞬間沒了睡意,整個人也清醒了幾分,款步到他面前,果不其然,映入眼帘的是一張醉醺醺的面孔。
「你打算一直這般下去嗎?」裴音嫦氣不打一處來,她不明白,兩人如今都成婚了,他這樣又得到什麼。
蔣世泊早就知曉她要來一般,他顯然是飲了不少酒,而今身上還帶著烈酒的味道,被流耳扶著往前走,不曾正眼看她。
流耳訕笑道:「公主恕罪,駙馬今日喝了不少酒。」
裴音嫦不曾理會流耳,瞧見他這副模樣,也不再端著公主的儀態,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他面前:「蔣世泊,我們好好談談。」
「談什麼?」蔣世泊身子晃了兩晃,瞭了她一眼。
裴音嫦緩緩捏緊了拳,她是千嬌萬寵的長公主,是大乾唯一的公主,從未曾有人這般待她,她也不許有人這般待她,可眼前的人是她的駙馬,她惦念多年的人。
她深吸了一口氣,看著他正色道:「本公主不許你出去同他們鬼混!」
「倘若做公主的駙馬是處處受限制的,我倒願意和離。」蔣世泊淡笑一聲,帶著流耳朝書房走去。
「你站住!」裴音嫦擋在他面前,「而今你已是駙馬,倘若你同我和離,謝謹庭是不會放過你的!」
聽她這般道,蔣世泊垂眸看向她,只是眸中的寒意讓她打了個寒戰:「公主知曉的頗多,只不過公主從何處聽聞這些沒影之事的。」
聽他這般道,裴音嫦便覺有門,微微揚起些下巴,端的是公主的驕矜:「只要你同本宮夫妻和睦,本宮既往不咎。」
沒錯,裴音嫦想,他作為駙馬,在自己面前理應稱臣,如今這副模樣,若非她不想計較,是該讓父皇好生責罰的。
蔣世泊看著眼前嬌蠻的妻子,淡笑一聲,側身越過了她。
沈卿歡死了,兩個月過去,走不出來的好像只有他自己。
這一切都怪謝謹庭,若非是他攛掇皇帝做此決定,若非是他臨時改了主意,他的歡歡就不用和親了,更不會有今日這樣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