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容知頌握著酒罈的手上暴起的青筋,就可以看出這幅畫的意義對他是有多麼的大。
如今掛畫的地方正掛著一副他房間裡的另一副水墨畫,在屏風後面,隔著些距離並不能看清後面的畫已經被人給調換了。
這也是為什麼容知頌回到這間屋子已經住了兩天也沒有發現畫不見了,他平時並不會特意來看畫,只有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過來對著畫裡的人喝點酒,順道抱怨抱怨。
容知頌將已經被他捏地出現裂縫的酒罈放了下來,嘴角勾起一絲瘮人弧度。
不需要多動腦子猜,容知頌就知道了是誰將畫給掉包了,能進他屋子的人屈指可數,而知道這幅畫對他意義非凡,且又有膽子調換畫的人只有一個——顧餚。
顧餚此時並不知道自己先前得偷偷摸摸的事情已經被發現了,正準備了一盆熱水,打算擦拭一下身體,換一道乾淨的衣服。
他是比較想洗個全身澡的,但手上的傷和脖子上還在因他微微扭動頭而疼的脖子都不允許他泡個舒服的熱水澡。
現在已經深秋了,直接擦身上還是很冷的,顧餚就特意準備兩盆碳在屋子裡燒了起來,現在整個屋子都充滿了暖氣,他衣服脫的只剩個單衣都不覺得冷。
「舒坦。」
顧餚不禁活動了筋骨,心情一片放鬆。
等將上衣脫掉,拿著毛巾沾濕熱水往身上擦時,顧餚才覺得自己身上輕便了不少。
果然,洗澡令人心情愉快,雖然他這不算是洗澡,但也算是半個洗澡,他的心情還是肉眼可見的變好了。
正當顧餚擦拭完自己的上半身後,準備套上乾淨衣物擦拭下半身時,他的房門就被人給從外面猛地給推開了。
瞬間外面的冷氣沖了進來,將顧餚好不容易儲存的暖氣給衝散了大半,令他忍不住在冷風的突然襲擊下打了個噴嚏。
「阿嚏!」顧餚趕忙攏起自己的上衣,對著門外的人催促道:「快把門給關上!」
容知頌也沒有說話,進入房間便將們給關上了,來到顧餚面前,顧餚正站在炭盆前烤著手。
「凍死我了。」顧餚搓了搓手,感覺身體終於又暖和了起來,才想起來身邊還站著一個人。
「你來找我又有什麼事了?」
不是幫他處理傷口還不夠,還要來幫他洗澡吧?
想到這個可能,顧餚便又攏了攏衣服往後靠了幾步,一臉古怪地看向容知頌。
容知頌快被顧餚的行為給氣笑了,但也想起此行的目的,對著顧餚沉聲道:「孤的東西顧世子該還回來了。」
顧餚聽得一臉莫名奇妙,「什麼東西?」
難不成是他脖子和手上的紗布?但那不是容知頌親手給他包紮上的嗎?怎麼還有再要回去的道理?
見顧餚這反應,容知頌不禁露出一絲冷笑,目光直視顧餚,「怎麼,顧世子做過的事這麼快就忘了?」
這下,顧餚心裡升起一絲不滿,他有點氣急道:」我幹什麼了我?你說清……」
「清」字還沒有從顧餚嘴中蹦出來,顧餚的話就戛然而止了,他可能好像是知道了對方說的是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