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一個禮物而已,他不是那么小心的人。
顧餚回到了馬車裡,譚生和聿風一人一馬護在轎子的兩邊,等馬車真得行駛起來,顧餚還是將手伸出了窗外朝他爹擺了擺手。
顧霽的眼眶瞬間有些許發酸,他的餚餚長大了,日後他要是不在了,也能放心了。
顧霽轉身回到了府中,突然發現府里變得空落落的,讓他心裡脹脹的。
此時,一個父親正在為可能是最後一次見到他兒子而感到悲傷。
因著此行是去見容知頌的,所以顧餚在馬車上並不感到無聊,甚至是還帶著些許小小的期待。
滄州比永州離京都還遠,去滄州還會經過永州,在到達永州城外後,顧餚讓馬夫轉向去了另一個方向。
譚生和聿風有些不明所以,但也未出口質疑顧餚,他們的主要任務就是保護好顧餚。
馬車在顧餚的指揮下,停在了一片竹林外。
顧餚自馬車上下來,不禁整理整理了衣衫,又深深地吸了幾口氣,他有點緊張。
這是上次在永州,容知頌帶他來的地方,容知頌的父親就在這裡。
顧餚依著記憶朝小院走了過去,如今他已經和容知頌在一起了,也應該來拜訪拜訪容知頌的父親,告訴他,以後容知頌有人陪著了。
小院地處偏僻,但顧餚還是依著殘存的記憶找到了地方,雖然多廢了些時間。
小院十分的乾淨整潔,應該是容知頌定期派人來打掃。
顧餚並沒有進屋,而是順著小院後面的那條小路又來到了那條小河邊。
容知頌父親就被葬在這河邊。
顧餚將自馬車上帶來的點心放到了碑前,「準備的有點匆忙,希望您不要嫌棄。」
在碑前站定後,顧餚又整理了一下衣服,整個人都顯得十分端莊,「想必您還不認識我吧?」
顧餚鄭重地清了清嗓子,「我叫顧餚,是祈安侯顧霽的兒子,也是您兒子容知頌的……夫君。」
顧餚最後兩個字說得很輕,仿佛是不好意思了,「我聽容知頌提起過您,他說您是一個充滿江湖意氣的人,對他非常非常的好,我可能也也見過您吧,不過我出了點意外給忘記了,連他也給忘記了。」
說到這,顧餚的話里不由得帶上了幾分的失落,但很快他調整了心情,「不知道您對我是否還滿意,但我確實又沒有什麼值得拿得出手的東西,您兒子又那麼優秀……」
顧餚話說一半就被聿風開口打斷,聿風語氣十分誠懇,「殿下您不必妄自菲薄您能拿得出手的東西很多的。」
顧餚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他扭頭看向聿風,眼神里充滿著期待,「什麼?」
聿風被噎了一下,他方才也是為了安慰顧餚,隨口一說的,他搜颳了一遍腦子中的信息,發現好像並沒有什麼能說的。
眼看著顧餚眼裡的光暗了下去,譚生看他的目光愈發不善,聿風便集中生智道:「我們家殿下啊!」
顧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