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哪兒說理去。
就這眼前這人慢悠悠站起身,把他撈起的貓毛團成一個毛球,貼心放在他的腦門上:「記得洗完讓管家機器人給你擦乾吹淨哦,要是掉毛,哼哼……」
宗顥:很寧雲熠,還要他主動洗白白擦乾淨送過去。
寧雲熠出了洗手間去自己房間的浴室洗漱,順便也洗了個澡,只穿了一身浴袍走了出來。
暈黃的落地燈將整個房間照得很暗。
寧雲熠在床邊的地毯上盤腿坐下,從空間裡拿出一瓶紅酒一個杯子擺在矮桌上。
順便還拿出一盞燭台,點了一根蠟燭。
雖然今晚上很晚了,但他這會兒因為寧家就要團聚的事睡不著,乾脆小酌一杯。
宗顥故意拖延時間,他覺得自己此刻身為一隻貓其實可以當做聽不懂的。
偏偏之前都能聽懂,這會兒聽不懂,他覺得以寧雲熠的性格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
早晚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正如寧雲熠說的,他們此刻物種都不一樣,他把自己當成一隻貓就行了。
大不了他在寧雲熠床邊的地毯上趴一晚。
等宗顥做好心理建設,抖著一身剛吹乾蓬鬆的毛從沒關緊的房門探出一個大腦袋時,明顯嗅到一股極淡的酒香傳來。
很像先前寧雲熠拿出的葡萄酒,但不能吧?大晚上都要睡了,他喝酒?
等邁著四肢遲疑進來,一抬頭就看到寧雲熠盤腿坐在他本來要趴的地毯上,面前擺著一隻矮桌,一個酒杯,一根蠟燭,一瓶葡萄酒已經下去一半。
寧雲熠聽到動靜抬頭,朝大貓招手:「你可真慢,我酒都喝一半了。」
寧雲熠不敢和寧大哥喝酒慶祝,怕喝著喝著兄弟兩個直接抱頭痛哭。
所以一人一貓喝起來就沒問題,當然只他一個人喝,大貓作陪。
大貓還通人性,到時候就算他真醉了,大貓也能把他拖上床不會出問題。
寧雲熠對自己的酒品很有自信,酒量自己在修仙界也是一等一的好。
先前喝了一杯葡萄酒跟沒事人一樣,所以寧雲熠對於一瓶葡萄酒的酒量覺得就是灑灑水。
但很顯然寧雲熠低估了這具身體,壓根沒喝過酒,只除了不久前唯一的一杯低濃度葡萄酒。
宗顥過來時明顯覺得不太對,但又說不上哪裡不一樣。
他乖乖趴在寧雲熠對面,不知道是不是嗅著酒香,加上燈光很暗,他又遊了一晚上的水域,大腦袋搭在爪子上,竟是有些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