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人待在宗家,真的很孤單。
所以即使知道那幾個所謂「兄長」私下裡的小動作,他還是只當沒看到,他只是不想再被拋下。
寧雲熠聽著他極輕的聲音,一顆心漸漸變得柔軟而又無奈,他靠近一些放下手,聲音也是從未有過的溫和:「我什麼時候不讓你靠近我和崽崽了?你現在又是在哪兒?」
宗顥沒說話,只是瞧著寧雲熠,但意識明顯是不太清楚點,否則他平時絕對說不出這麼一番話。
寧雲熠望著這樣沒有安全感的宗顥,其實很清楚他是怕自己被拿走的記憶怕那晚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可能對他做了什麼不好的事。
寧雲熠在從牧家逸那裡知道怎麼恢復後就知道那晚的事,宗顥重傷精神力不穩又被下了藥,寧雲熠也被下了藥,所以實際上,當晚兩人都意識不清,算起來,他當時沒有精神力,就是一個尋常人,還不如宗顥意志力堅定,反而是他先動的手。
寧雲熠本來就喜歡男子,雖然意識不清,但眼前的人不難看身材又不錯,渾渾噩噩只當是做夢並沒有拒絕,直接遵從本心以為是一場夢。
後來醒來沒有這段記憶加上當時扔在巷子裡,如果真的有記憶反倒不會怎麼樣,反倒是這種不知道什麼情況才最讓人不適,加上後來突然知曉有孕,更加超出他過往所有認知,加在一起才有了後來的一切。
宗顥如今大概的心態大概是,清醒的時候還能保持理智,但醉酒後那種潛意識的不安與對未知的恐慌卻會加大,所以才有了如今的舉措。
寧雲熠看著這樣的宗顥,突然下意識問了聲:「你想記起來嗎?」頓了頓,怕宗顥這會兒聽不懂,「你被前太子抹除的那段記憶。」
這世上大概如今也只有他的治癒力能讓他恢復了,別的治癒師暫時還辦不到。
宗顥反應慢了好幾拍,頓了頓,卻是反問出聲:「你……想讓我恢復嗎?」
寧雲熠不知想到什麼,耳根莫名一紅,面上卻是淡定:「我想不想沒關係,重要的事,你想嗎?」
宗顥卻是沒說話,就在寧雲熠以為對方在思考的時候,他突然湊近了,驟然放大的五官,還帶著極淡的酒味,讓寧雲熠下意識就要往後退,卻在下一刻聽到宗顥的話愣住:「咦,你臉紅了?」
寧雲熠頓時惱羞成怒,反駁回去:「誰臉紅了,你看錯了!」
宗顥卻是湊得更近:「耳朵也紅了。」他不僅直白說出來,還伸手摸了一下。
冰涼的指尖碰觸到滾燙的耳垂時,寧雲熠像是突然炸開的貓一樣瞬間起身,刷的一下把宗顥嚇到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仰著頭就那麼呆呆望著寧雲熠。
寧雲熠只覺得被盯著莫名又想起來什麼,昏暗的房間裡,他抿著唇:「我看你是一點都不想想起來,自己在這裡好好面壁思過吧。」
揭人不揭短,他臉紅怎麼了?他至於直接說出來嗎?
宗顥終於聰明一回:「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