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夫人、嚴懷意、李凌冰與嚴克來到前廳。
哭得雙眼泛紅的崔文鳶沒有立刻上前,只用手絹抹眼淚,她把眸子藏在絹子後面,用餘光打量來人和她們通身的打扮,哭了好一會兒,才撲到嚴克身上,「夫君,你讓妾好找。」
嚴克把崔文鳶的身子扶正,神色凝重。
李凌冰和嚴夫人都在看崔文鳶,同樣不說話。
嚴懷意上前,仰起頭,笑問:「你是四哥的心上人?」
崔文鳶剛想說話,卻被嚴克打斷:「她不是。」
崔文鳶狐疑看一眼嚴克,心下沒個準兒,大著膽子問:「那你說,我是誰?」
她是誰?
嚴克也不知道。
李凌冰眯起雙眼,也問了一遍:「她是誰?」
崔文鳶瞧一眼李凌冰,把目光移開,又轉回來,瞧一眼,突然臉色慘白,匍匐到地上,「公主殿下!」
李凌冰努力搜索自己的記憶,卻無論如何,也記不起這麼個人來。
李凌冰問崔文鳶:「你認得我?」
崔文鳶回答:「公主貴人多忘事,您曾給我一個花冠還有一盒薄荷香膏。」
李凌冰想起來了,是有那麼一回事。
李凌冰覺得更有意思了,這就是那個能夠拿走嚴克銅錢的女人?
她仔細打量崔文鳶,覺得這女人的確挺美的。
李凌冰淡笑著繞到崔文鳶身邊,喚一聲:「四弟妹!」她看到嚴克身子滯了一下,想動又不敢動的樣子惹人嫌,於是牽起崔文鳶,暗中踹一腳嚴克,他依然巋然不動,她把崔文鳶牽起來,引到嚴夫人面前,「來,我們認認婆母。」
嚴夫人有些頭疼,佛珠轉得越來越快。
崔文鳶正欲行禮。
嚴克一步跨過來,架住崔文鳶的手臂。他與李凌冰各執一條手臂,把崔文鳶挾在中間,一個把她往地上按,一個把她往上面架,場面一時有些微妙和焦灼。
嚴克盯著李凌冰,「你聽我說,我以為她是——」
一個「你」字哽在喉,他說不出口。
一來,這像是個頂假的藉口,說出去人家未必信。
二來,連他自己也不確定,崔文鳶是他什麼人。
自己也不知是真是假,這才是最致命的!
嚴夫人閉上眼,說了一聲:「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