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州城上,是「眾神」窺覦中州沃土。定州城下,是君侯勢要問鼎神州。神與鬼,天與地,在這一刻是顛倒的。但人的肩可以扛住地,腳也可以深扎天,盤弓錯馬,終能迎來星移斗轉的那一天。
號角聲聲。
定州城門緩緩向兩邊開啟。
列陣齊行的黑甲兵向城外涌,一個白色的身影逐漸從黑中脫出來。那是個烏髮高束,身著魚鱗銀鎧甲,手持白銀槍,騎雪白裹馬鎧駿馬的女子。
女子的馬躍於人先,來到嚴克面前,用銀槍敲擊他的儀刀,「卸兵器!」
嚴克一行的兵器盡被卸下。
城樓上的老汗王道:「別卓,把他的刀拿給我看。」
別卓用銀槍挑起儀刀,刀直接出刃,如一束光般射向城樓之上。
老汗王從緊裹的袍子下面伸出枯枝一般的手,不偏不倚就抓住刀柄,橫在眼前看,「聽聞你的刀是柄帝王之刃。我想試試。」說完,他砍向身邊扶他的女奴,直接削去她的頭顱,他瞪著滿是鮮血的儀刀,眸子中精光熠熠,「是柄好刀!」
別卓喊:「父王,讓他們進來嗎?」
老汗王仍是貪婪地欣賞儀刀援玉,對別卓的話仿若未聞。
二大王博都察道:「公主嫁進金帳,就是我的女人。來啊,讓我的女人過過金帳的禮。」
有兩個奴隸樣子的男子舉著一張捲成圈的馬革跪到李凌冰面前。
奴隸道:「女奴嫁男主人,身上不能穿著奴隸的衣服,得脫乾淨,爬進馬革里,一直捆著等送上床,下床以後,就是金貴的女主人了,什麼美麗的衣服都可以穿。」
李凌冰的臉刷的一下白了。
舊噩夢又一次襲來——甚至,比從前更不堪。
李凌冰的手摸向自己的衣襟,手抖得太厲害,怎麼也扯不下衣帶。
嚴二管家與嚴仆們眼神相互交錯,隨時準備動手。
下一刻,李凌冰就被披上一件袍子,她抬起頭,愣愣看向脫了外袍的嚴克。
嚴克說:「李之寒,北地風大,當心著涼。」
所以,她沒有脫下來,反倒是增了一件衣服。
嚴克擋在李凌冰身前,背手撈過她來,「你們誰敢!」
別卓跳下馬,橫槍劈開馬革,銀槍捲起半片馬革,甩到城樓上去,然後一腳踢走奴隸,「滾開!誰允許你們這麼折騰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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