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冰一下子忘了自己的腳還傷著,蹦起來,才跑了一步,就摔到雪裡。她從雪裡拔出身子,厚厚的雪中有她一張臉,她朝丹橘伸出手。丹橘已經被她訓練出師,立刻撲過來,扛起李凌冰就跑。
侍女看著兩人絕塵而去的背影——都驚呆了。
丹橘跨過門檻,放下肩膀上那尊菩薩,一邊喘氣,一邊朝李凌冰拼命點頭,她上氣不接下氣,只管用手指頭尖尖戳屋子裡面。
李凌冰一蹦一跳走進去。
嚴克正好聽到腳步聲,轉過身來。
二人目光交錯。
「止厭——」李凌冰剛喊了一句,就看見李淮,揉一揉眼睛,再眨眨眼,用手指戳著李淮,「你——你怎麼在這?」
「姐姐!」李淮撲跪過來,撞進李凌冰的懷裡,一聲「姐姐」之後,他突然收了聲,以極微弱的嗓音道,「你得救我。我們得單獨談談。」
嚴克走過來,撫去李凌冰肩膀上的雪花片,遞給她一個溫柔的笑,卻沒有說話。
李凌冰仿佛被剛才的雪凍著了,打了個寒戰,她抱緊李淮的頭,木訥訥道:「止厭,我想和弟弟說句體己話。」
嚴克「嗯」了一聲,又順手捻去掛在她耳畔髮絲上的雪珠子,「丹橘,給夫人準備熱水吧。」
嚴克和丹橘走了,走前,他關上了屋門。
屋子里陷入一片死寂。
李淮站起來,負手而立,從頭到尾打量一番李凌冰,又乾乾脆脆喊了一聲「姐姐」。
李凌冰的眼神一霎失焦,剛才的某個時刻,她仿佛見到了先聖人。從前那個圓滾滾的弟弟不見了,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長得越來越像他父親。
李凌冰急於剖開他的皮肉,看一看裡邊的骨,「你為何會在這裡?」
李淮坐到椅子上,雙腿呈自然撐開的狀態,搖晃了好一陣身子,反問:「姐姐,你為什麼不回京?」
李凌冰挑起單邊的眉毛,揚起下巴,「你先回答我的問題。聖人不在京,也未傳出北巡的消息。你是戲子嗎?在給我表演大變活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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