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歲歲巴不得有人做早飯,立即殷勤道:「翠花嬸有一大片菜園,就在這邊,我帶你去看看。」
江隨舟已經見過了,但還是很遷就:「我換上衣裳再去。」
住的仍然是翠花嬸的小院,面積不大,為了謹慎起見,也沒有要人來侍候——應管事已經很有這個權力了,但是沒有用上。
沒過幾天,家務活幾乎全都承包給了江隨舟。
韓歲歲開始有人做飯的快樂心情逐漸平緩下來,擦著眼睛坐到了桌子前,磨磨蹭蹭吃完早飯,道:「我去醫館了。」
江隨舟走到她身邊,把一塊浸濕的帕子往她臉上一放,默數:「一,二,三。」
然後遊魂一般的韓歲歲就清醒過來,伸手捂住帕子,喟嘆一聲:「好睏啊。」
「我的儲物袋呢?」
「給,路上不用著急,時間還很早。」江隨舟把儲物袋給她寄在腰間,囑咐道。
等韓歲歲到了醫館,再開始偷偷摸魚的一天。
但是這天有點不一樣,醫館裡來了一個咳血的病人,方老大夫都有些棘手。
「這個症狀我從來沒見過。」他摸著鬍子,眉頭緊鎖,在房間裡踏步。
病人是個五十歲上下的女子,臉色蠟黃得近乎發黑,手緊緊捏著被子的一角,幾乎要把肺給咳出來。
她的孫子不過十歲大小,看上去還很懵懂,見祖母咳得厲害,問大夫接了一碗水過來。
祖母眼神慈愛,卻咳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急得孫子在一旁掉眼淚。
崎生與師父商量:「會不會是涑郁之症?」
方老大夫:「不對,脈象不對。」
方老大夫沉吟一會兒,道:「我先開個方子緩緩她的咳症,然後試一試藥。崎生,你找幾個人,和你一塊翻翻醫術古籍,我心裡頭有種不祥的預感。」
韓歲歲幫忙煎了藥,但看著那女子喝藥後咳症減輕,吐血卻更多,她的心裡直直往下墜。
這實在像極了瘟疫的前兆。
她心裡隱有猜測,給江隨舟傳了信,然後把猜測同方老大夫一說。
他點頭,皺著眉嘆氣:「我也有此擔心,只是這症狀,老夫行醫這麼多年,卻沒有見過咳血之症的瘟疫。」
韓歲歲自然也不知道,但她有時代的經驗在:「您有沒有聽說過『口罩』?」
「這是何物?」
「用透氣的布料裹住鼻子和嘴巴。」
「為何?」
「我看她每次咳嗽的時候唾沫都噴出去老遠,假如唾沫里也有毒性呢?我們不就不知不覺都中招了,帶個口罩,起碼能把臉遮住一半。」
方老大夫摸著鬍子:「有道理有道理,不過既然唾沫里也有毒性,沾到皮膚亦是不妙,不如做長一些,連脖子一塊遮住。眼睛需要視物,不如做一塊水罩出來。」
韓歲歲聽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