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韓歲歲卻分明注意到,她有幾次隱晦地瞥向雲冥瑾,但時間太短,分辨不出神色。
韓歲歲邊看邊吃,一會兒功夫就吃得差不多了。
她將杯盤遞給江隨舟,問道:「什麼時辰了?」
江隨舟道:「孫其遠向封弘和獻上的壓軸之禮已經被拒絕了,估計宴會很快就結束了,此時出手時機方好。孫其遠與封弘和面和心不和,即便察覺有異,也只會懷疑是對方出的手,不會牽扯到我們身上。」
他這話既是說給韓歲歲聽,也是說給柳瀠、封開霽與秦蘭卿聽,封開霽在後廚等待時機,而柳瀠與秦蘭卿分別把守閣樓的東西南北四個出口。
說完這話之後,韓歲歲便看到有兩隊侍女從閣外走來,神色如常地開始給諸位賓客添酒。
韓歲歲盯著給少主添酒的那名侍女,頗有些納悶:「那是封開霽?怎麼看著不太像?」
他們裝扮成的侍女的模樣都是隨機挑選的,一時之間根本記不清楚,韓歲歲之前用各自的走路姿勢和身上氣質來辨認,但眼下給少主添酒那個,看上去幾分恭敬、幾分敬畏,還有幾分因為訓練過無數次而有的謹慎與從容,完全不似封開霽那樣頗有些傲氣的樣子。
江隨舟看了那人一眼,道:「不是。」
大約是封開霽說了什麼,江隨舟補充道:「他在風離殤面前。」
韓歲歲一瞧,哦,原來如此。
她大概也明白了封開霽的意思,若是少主如同雲冥瑾一般多疑,那偽裝成侍女必然會露餡。東西能下好就行,不用管是誰下的。
少主仍是穿著一身白衣,看上去十分羸弱。因著是在城主府而非自己的地盤,他身上的陰沉氣質反倒除去了幾分,安靜坐著的樣子倒很像是誰家體弱多病的小公子。
只不過這病,卻是用人命填的。
少主其實並不似雲冥瑾那樣將謹慎表現在臉上,而是時不時喝幾口酒,吃幾口菜,十分正常的樣子。
但韓歲歲觀察他許久,卻發現他每次東西入口之前都會用袖子遮住,用鼻子微微嗅一嗅,動作又快又隱蔽,就像是在聞有毒無毒一般。
因此那侍女所下,也非在酒中,而是藉由酒味掩蓋的氣體,只要少主嗅過,便會中招。
幻夢是個實實在在的陣法,以這座水閣為界限,進入者全部都會被拖入幻夢的空間。
給少主下的東西也非毒,而是一種像是染色劑一樣的東西,防止少主在夢中太不像自己而讓韓歲歲他們遺失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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