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著眉,並不覺得這法訣對江隨舟而言是件好事,思索片刻,試探道:「你把這道法訣解開?」
江隨舟笑。
倒是真的聰明。
但他搖了搖頭。
韓歲歲立即一副捉住他的馬腳的表情,道:「這法訣根本就不是你說的那回事,你還不老實交代!」
江隨舟悠然道:「我搖頭是因為,這道法訣我解不開,並不是不解。」
韓歲歲:「這是什麼意思?」
江隨舟:「契約已成,非魂飛魄散不得解。」
直到此時,江隨舟的偏執與陰暗終於在這道法訣中顯露了些許,心魘自心底最深處湧現,黑紅之色於眸中一閃而過,他又握上韓歲歲的手,道:「你說東我便不敢朝西,跟我走嗎歲歲?」
韓歲歲仍有些不信:「你割一下我的手,要見血的。」
江隨舟眸中閃過一抹驚愕,眷戀被凍結,他抿唇,還是捏起術法在韓歲歲手心淺淺割了一下,鋒利的靈力瞬間將韓歲歲白嫩的掌心劃破,鮮血流出。
韓歲歲沉思:竟然是真的嗎?
江隨舟沉默著從儲物袋裡找出乾淨的布條和藥,一言不發地給韓歲歲包紮好傷口,動作又快又穩。
似乎是猜到了韓歲歲心裡想什麼,他道:「若你接下來讓我砍掉你的胳膊,」目光在她的肩膀上梭巡了一圈,隱隱含著些不知去處的怒,道:「那我便先自戕。」
韓歲歲含在舌尖上的話頓時就轉了個彎:「那怎麼會?我又不是傻子。」
江隨舟便敲了敲她的手背,提醒她手上的傷口還在,不知道傻子究竟是怎麼想的。
明明傷的是自己,韓歲歲卻覺得有些理虧,她討好的湊到江隨舟懷裡蹭了蹭,悶聲道:「傻子明明在這裡。」撞了撞江隨舟的頸窩。
江隨舟摸了摸她的腦袋,怒意早就被平息下來,只剩無法自抑的溫柔與繾綣。
*
既然已經決定了離開玄天派,便要去跟掌門師父拿回自己的命牌。
韓歲歲磨磨蹭蹭,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看師父與大師兄下棋時便很有些心不在焉。
「言瑤,你是不是有話要與師父說?」雲清見韓歲歲遲遲不肯開口,關切問道。
韓歲歲支支吾吾:「我……也沒什麼事。」
掌門撫了撫鬍子:「你偷偷摸摸瞧我老人家不知多少次,若不是有話說,莫不是見為師風采不減當年,迷了眼睛?」
雲清扶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