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以後都不會有危險了……」,林明玖輕輕將掌心覆上了他的眼,「阿拙,你猜我們下次相見會是在哪裡?」
她話音剛落,兩人便散在了模糊的光影里,掌心的潮意,亦隨晚風。桐花滿地的十里路,只有點點流螢,不見人影……
未幾,南國有平西侯四十得子,大擺了一個月的流水席,是謂簪纓同賀,滿城皆歡。
第12章 後記·雀靈
上京有異人陳君,家素饒,好花鳥,畜百千。其性散淡,故眾鳥閒飛閒宿,不籠不鍤,而自在恰啼。
陳君少慧,三月得言,一歲能詩,然疏於仕途,自言志於名川。余宦場汲營之時,陳君已遍游名川,行處不乏險地,其奇崛瑰麗,乃余等不能知之,羨哉嘆哉。
安泰十年,陳君得一白羽山雀,愛之尤甚,以卿卿喚之,後廣游不復從前。余每諧之,即笑言卿卿相候,不忍離遠。座上亦有閒人,聞而嗤之,則陳君輒怒,拂袖而去,後數年不肯與之同室同席。
卿卿或通人言,聞人褒讚,則啾鳴相和。然性頑劣,猶愛折花,或折名枝,陳君亦不以為忤,曾囑詩「不知誰把芙蓉摘,枝上分明見爪痕」為嬉。
陳君別朋舊於七十,終未娶,平生抱守庭園雀,無病無疾。去時好花朧月夜,眾鳥相送,時聞悲鳴,而卿卿亦已歸矣。
第13章
刀客倒掛在屋檐下,提著只銀壺,倒垂著往嘴中潑酒。雨幕如梭,啪嗒啪嗒的砸在青石板上,天地薄涼,一片氤氳。
東街西巷……有行人腳步匆匆,有老嫗提籃賣花,白梔子與茉莉各半許,還有頭上天字一號房,開了壇二十年陳釀。刀客醉了,不過她畢竟是個刀客,十丈之內,沒有任何動靜能逃得過她的注意。
刀客在賞雨,亦賞這百態眾生,不過卻不單單是賞雨。她喝多了酒,天地都是顛倒的,直讓人暈暈乎乎,故此,她掛過來給天地倒個個兒……
忽然,她聽到斜對角的酒樓上嘎吱一聲,也是百無聊賴,也是人閒心欠,她抬眼瞧去,便見一扇窗子被推架起來,一雙玉手搭在黑黢黢的老木頭上,白的近乎反光。就這樣從如梭雨幕中探了出來,骨節分明、青筋可見,像個精緻的玉雕件。
刀客忍不住心生好奇,晃晃身子,從屋檐下探出了個頭,大雨打濕了她的肩膀,又滑落在青石板上。氤氳的霧氣中,那人披著玄色鶴氅,有著一張蒼白的臉,眉眼狹長,眼如點漆,唯有一點艷色,卻偏生抿成一個涼薄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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