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喚你,你便出來麼?」秦紓問他。
「嗯」,沈錚應了一聲,邊認真的點了點頭。「你和別人不一樣,我最聽你的了。」
他抬頭望著她,眼睛忽閃忽閃,一臉的天真爛漫。
秦紓忍不住想,他小的時候,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懂事最聽話的孩子,讓人忍不住心疼他。
沈錚還在那里努力同她笑,又忽然紅了眼圈,眼淚都蓄在眼睛裡,傷心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同她分別。
「可他要不讓我出來怎麼辦?」
他嘴上說著他們是一個人,其實心裡並不這樣想。只覺得等病好了,現在這個他就要被吞沒全不見了。只是太過懂事,不肯她為難罷了。
秦紓嘆息了一聲,輕輕撫著他的頭髮。「皎皎,你們是一樣的,是同一個人。」
「我確信如此。」
「一樣的心軟、嬌氣,甚至一樣的愛哭。」
她聲音裡帶著笑意。
「你們原本就是同一個人。只是你那時心裡藏了太多的事,將你壓的沉甸甸的。」
「是麼……那我就不用和你分開啦?」沈崢望著她,輕易便被哄好了。如今他一顆心當真如同明鏡台,灰塵落上去,輕輕一吹便吹落了。
秦紓低頭看著他,他藏在袖子底下宣紙露出來,字跡從背面透出,是兩句詞或是未寫完的詩。
「春來早,雪下新泥生春草。」
廊外的雪還未化,他一身傷病未出過幾回屋門,也不知如何察覺了春的到來。
他現在要比以前歡愉太多了……
他十六七歲時神氣,及長,漸漸明白了這世間諸般規則與桎梏,便不免消沉下去。若是從前,只會覺得這冬天太過漫長。
秦紓想,他這樣什麼都忘了,也沒什麼不好……
*
「主子,打新朝開始,幾月來官員、內廷之人升遷、得賞賜的名錄都在這裡了。」
銀鈿兒將一本小冊子奉到秦紓面前。
秦紓接過來,一一翻看。她到底不死心,想要查出是誰害了沈錚。
只是大範圍查起來容易打草驚蛇,也顯得怨憤太深。只好用了這麼個笨法子,將升黜不尋常的同沈錚的舊相識兩相比對,疑心的先圈出來,再慢慢查探。
所幸她在京城經營多年,這些消息平日裡也是備著的。上至官員升遷貶黜,下至某位老封君何日做壽,哪位太太喜歡什麼花樣的布料,都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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