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吻時明明是柔軟的，溫熱的觸感，弧度卻是鋒利透著淡薄與無情的。
發覺他的唇被自己壓出一道淺淺的白痕時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整張臉都燒了起來。
指尖泛著紅剛要縮回，卻被人給捉住又帶回了唇邊，落下一吻。
歲歲有些發愣地看去，對上的卻是早不知在何時就已經睜開了的那雙硯池般深遂黝黑的眼。
透著侵略與占有。
「我不是故意……嗚……」她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哪裡勾起了他的火。
那攥著她手的大掌一拽，另一隻手便壓著她的腰抵向了自己，一個翻身歲歲便被楚祈壓在了身下，擒住了唇，細細地磨著，泛出紅腫，妖冶勾人。
「昨晚明明放過了你，今日你自己送上門來，總得補給我。」
她聽男人的嗓音低啞，卻依舊清晰地傳入耳里的話語，熱度沿著耳垂攀升，從面頰燒到香肩，紅了一片。
楚祈對她的羞惱一覽無餘，似從喉間溢出了笑意，含著她的唇捉弄又憐惜。
歲歲便也聽不見了旁的聲音，光是招架便耗費了所有的精力，珠鏈在床榻邊搖搖欲墜，耳邊只餘下幾聲自己含著淚破碎的嗚咽。
只不過是一次手欠，卻讓她付出了過大的代價。
一直到她被楚祈抱去洗淨，她都一直執拗地別開頭不願看他。
楚祈卻是透著股饕足了的勁兒，瞧著她這麼彆扭的模樣只心覺好笑。
「……我自己洗。」她還是不適應於和他就這般在池中坦誠相見，哪怕四周都是騰起的水霧。
女子玲瓏有致的身段哪怕是藏匿於乳白的水霧中也是獨一份的娉婷裊娜，倒不如正是因為這份朦朧，反倒給她添了份撩撥人心的美。
在方才肆意下曖昧的紅痕還留在其上，彰顯著方才他的失控，也幽暗了他的眼眸。
「往日總是我幫你的，現在才知道羞？」
水波漣漪，男人靠近了攔下了她的動作，替她輕輕洗淨，擦拭，白嫩的肌膚透著瑩瑩光澤，卻也不忘了附身吻在她的後頸，感受她的陣陣戰慄。
歲歲總覺著楚祈應當是受了些什麼刺激。
不然怎麼一日比一日瘋得厲害。
眼看著楚祈手臂上的青筋鼓動，圈著她的臂彎愈發收緊，歲歲感受到他的體溫又滾燙起來，便慌忙地推了他一把，拔腿就離開水池。
她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些，也不知是不是這段時間的朝夕相處下來讓歲歲對他是否過於了解了些，他這還沒半點動作，就已經被她察覺到了自己的心思。
望著女子幾近落荒而逃的背影，楚祈的眉眼間也染上了幾分不易察覺的笑意。
想了想自己這些時日著實是分外的折騰她，便想著還是饒了她這一回。
天色尚早，碧空如洗，鳥啼清脆。
歲歲拭了拭滴水的發尾，將裡衣攏好後便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