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雁其實也被那人的眼神嚇了一跳,她想在雁門,恐怕應當沒有瞧見了他還不會心里犯怵的。
但眼看他都已經走遠了,也不怕了,立馬抓下了周寧捂著自己的手。
「他已經發現了。」只是什麼都沒說而已。
說不定,他還巴不得周寧將他的一舉一動都匯報給主子呢。
再怎麼說比起周澈,他也跟在了楚祈身邊更久,有一些他現在還未能明白的,他卻能夠看懂。
——主子現在是不可能會接受他的,他擺明了就只是為了在人家面前刷存在感而已。
只要能夠多占據她的思緒一分,便算作是他的勝利。
對上阿雁滿眼的不可置信,旁的周寧也沒有再多說了。
他也是頭一回看見這樣的王爺。
甚至可以說是現在分明是擁有這天底下最尊貴的身份,結果淪落到了在這小小的雁門,與一個獵戶爭風吃醋。
明明第一眼的時候他還沒將人家放在眼裡。
但一旦同主子扯上了關係,好像發生什麼都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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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張霖可以說是幫了趙歲歡。
阿雁穿的那般少淪落在外,被她領回去後雖說好生地自外保暖了,但體內的寒氣卻是不易驅散的。
她對吃食並不講究,也不曾囤積什麼,更何況是新鮮的山雞。
後來張霖又聽說古阿婆家裡的木椅斷了,便自告奮勇地說要去幫忙,問趙歲歡能否同行,她便答應了。
於是有了今日。
「那個人……」一路上,張霖都很緊張,沒說出什麼旁的話來,斟酌了半晌,這都進鎮了,才斟酌著開口。
趙歲歡好似也知曉他想要問什麼,只垂了眼眸,沒什麼語氣上的波動道:「是舊識。」
「原來如此。」趙歲歡都這麼回答了,他顯然也知曉自己估摸著也問不出什麼旁的,只抿了抿唇。
很快二人就走到了古阿婆家。
張霖高呼了一聲,小孫子似乎也很喜歡他,聽到他的聲音便會跑過去找他要騎馬。
他也向來是個愛做不說的人,性子沉穩,沉默寡言。
帶著小孫子玩累了後,便開始著手據木,重新做一個椅子。
「今日怎麼同霖郎一道來了?」古阿婆給他到了一杯茶水,又端著茶杯走到了趙歲歡的身旁,眼中有幾分揶揄的笑意。
她也笑著接過溫茶道了聲謝,卻沒有多說什麼。
「你如何看他?」古阿婆似乎還是想將話題往張霖身上引,「那小子算是我看著長大的,心思沉穩,沒什麼歪心思,這些日子以來我也看得明白,他那雙眼睛,跟著你就離開過。」
趙歲歡下意識跟著望了過去,瞧見了張霖匆匆瞥頭,裝作若無其事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