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實在也沒有什麼好額外多說的。
楚祈的情況實在是太穩定了,穩定到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有的時候甚至會給趙歲歡一種時間凝固了並沒有向前的錯覺。
持續的高熱已經令他的身體狀態非常艱難,起先她還能夠餵他喝下一些粥,目前卻基本只能餵點水維持著。
趙歲歡第一晚的時候總是睡不好,因為不知道何時楚祈就會突然醒來,她必須得做好應急的準備。
可是三日過去了,什麼都沒有發生。
就算她不用這麼緊繃著神經也沒有關系,因為他根本就不會醒來。
——這一切都仿佛在告訴著趙歲歡這一點。
她也不知曉在聽到這個結論後的趙歲桉是怎樣的心情。
但她竟然好似聽到了他長吁一口氣的聲音,門發出了一聲受到壓迫的吱呀。
「歡兒,放棄吧,」趙歲桉的聲音聽起來竟然分外平緩,好似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明日清晨沈之柳應該就能到了,我會讓他直接過來。就算楚祈現在並非君主,那也是皇子,今早將人接回京城才好。」
趙歲歡隱隱明白了兄長的意思,但她還是下意識問道:「阿兄,你這是什麼意思?」
久久的靜默。
「他不會再醒過來了,我和沈之柳一起處理了那麼多個病例,沒有人能夠昏迷三日之後還能醒來。如若快馬加鞭,說不定他人到了京內才會……但要是快的話,或許也挺不過今晚了。」
說實在的,趙歲桉為自己心中的那一絲無從遮掩的鬆懈而感到愧疚。
從眼下來看趙歲歡應當是沒有被傳染的,這無疑是一個好消息。
但一直讓她和楚祈這麼個半死不活的人在一起,他也實在是寢食難安。
就算楚祈真的醒不過來了,那這件事於趙歲歡而言也結束了,她不用再繼續遭罪,這一點對趙歲桉來說就足夠了。
「……我明白了。」趙歲歡斂回目光,向趙歲桉道別後重新走進屋內,就是步子瞧著有幾分虛浮。
說不定是因為這些日子她確實是太過勞累了。
事實上她自己也不清楚。
「你今日早些歇息,我會在寅時接你。」
其實好像也沒什麼不好的。
又重新坐在了楚祈身前的趙歲歡忍不住望著他愈發蒼白的臉色,這麼想。
說實在的其實這幾天她也挺累的,不知道他會不會突然有什麼狀況,也要不停地給他更換毛巾,擦拭。
雖說才短短三日,但卻令人非常的心力憔悴,每一分鐘都極為煎熬。
至少她竭盡全力了,也問心無愧。
沒有說想過一次「他死了就死了」,也沒有說感覺自己有多不捨得,只是做著自己覺得該做的事情,得到了一個遲早會有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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