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是不能让他死的,活着还有点用处,毕竟手里有他的把柄,眼瞅着皇子们都长大了,以后有的不平静,有了把柄不怕章家不听话。”沈定山语气微露狠意。
“你自己看着办吧,心里有数就好,至于萧氏……”沈老太太皱了皱眉,嫌弃道:“娘没有别的好说的,就一个,留她一条命,不为了别的,只为了给那两个孩子留一份体面,毕竟是咱们沈家的子孙。”
“儿子省得。”沈定山苦笑一下,想到了昨晚安西和清雅兄妹跪在自己面前哭的叫一个委屈。
虽说自己一直不喜欢萧氏,可孩子是孩子,关键时候儿女还是选择站在自己、站在沈家这一面,自己心里也不是没被安慰到。
虽说这两个孩子这样稍显绝情,可萧氏这个贱人,本身就不配别人为她求情,自己不检点,留她一命都是她上辈子烧了高香了。
“我看,不如打发她去傅氏那个小汤山沟里的庄子,找两个咱们身边得用的老人,在那看着,别让她跑了。”
沈定山顿了一下,有些犹豫,有些不忍,有些痛苦,更多的是羞辱,“让她带着那个野种一起滚,至于肚子里这个,走之前灌了药打掉就是。”
“萧姨娘和安北已经送走了?”沈清雅撂下手里的书,抬头细细的听着青黛回禀,一边十分感叹爹爹与祖母的办事速度。
“是,一大早就送走了,是被将军身边的刘侍卫带人亲自押送的,萧姨娘是被抬到车上的,据说走之前被老爷灌了堕胎药。”饶是青黛来将军府这么久,也不由感叹沈将军杀伐果断的办事效率,一点不拖泥带水,颇有当朝权贵武将风范。
“四少爷……不,沈安北……”啧,青黛有些牙疼,这如今该咋个称呼才对?不管叫什么都有些不对劲。
“还是叫安北吧,虽然他不是爹爹的儿子,但养在咱们府里这么些年,小孩子自己也身不由己,况且他害安南那件事,说到底也是被萧姨娘和沈清雅教唆。”沈清晗淡淡地说,“章大夫那里,也已经回府了?”
“是,今天送走了萧姨娘母子后,林大管家亲自驾车把章大夫送回章府。”就像知道了什么好玩的事一样,青黛眼角眉梢的笑意兜也兜不住了,主仆俩说到这里都噗呲笑出声。
“可惜不在咱们府里,好戏是看不成了,章太医教子有方,想必是很高兴看到儿子就这么着将把柄递到咱家手上的。”沈清晗虽说在笑,可话里的凌厉却是像冰碴一样扎人。
沈清晗看了眼青黛,见她欲言又止,有些好奇,“还有什么事儿?”
“回小姐,昨个晚上,夫人叫了带了人牙子,将萧姨娘院内服侍的下人,连带萧姨娘身边得用的赵嬷嬷一水的发卖了,奴婢没打听出来卖到了哪里。”
“不要紧,些许小人物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是了,绯然居有什么动静?”
“二小姐今日叫身边的铃兰悄悄的出去送了封信。”青黛想到这件事有点不可置信。
“送到哪里,李岩跟着了?”
“是,李岩悄悄坠在铃兰后面,眼瞅着她去了傅侯府上,进了最北边下人出入的角门儿。”
沈清晗吃惊的一挑眉,外祖府上?十年前自外公外祖母和大舅舅先后过世,爵位就让到了母亲的二叔的头上,这就十分有意思了。
“让李岩跟着查一查,从今以后绯然居的动静一点也不能放过。对了,你帮我准备一下,明日我要去趟汤山里的庄子,还有些事要问问萧姨娘……”沈清晗又一次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