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阳公主她、她带着一个妇人,和一个掌柜来了!”
江本道:“……”
“呼——”他暗自抚着胸口,安慰自己:没事没事,就是一个婉公主,还有个舞阳公主而已,能有多大事?
他把审问安远道一事推后,起身弹了弹衣衫上的灰尘,佯装镇定地抬脚……第一步就绊了自己一个跟头!
“大人当心!”柳申边惊叫边扶住他。
江本道趔趄了几步,故作板着脸,呵斥着推开他道:“大人我眼神不瞎,看得清,休要再扶我。”
柳申忙应:“是是是,大人眼清目明。”
江本道自信满满地迈出第二步,结果……他腿软了。
好个乖乖,一个婉公主就够让人受的了,还来个舞阳公主,她们这是打算联手闹翻大里寺吗?
江本道丝毫不怀疑,就是婉公主把京城闹翻了个身,皇帝也绝不会怪罪她,唯有他们这些小官小吏遭秧。
苦着一张脸,江本道磨磨唧唧地走出来,一眼便看到一个胖夫人坐在地上捶胸顿足。
“苍天白日,你们两个公主就这么欺负人,我真是不想活了。那里有面墙,我干脆撞死算了!”
说着,沈夫人一咕噜爬站起来,动作迅捷地朝白墙撞去,被几人连忙拦住。
“噗嗤。”一声轻笑,如出谷黄鹂般清脆动听。
沈夫人越发悲愤,涕泗横流道:“哎哟,我真的活不下去了。这日子还怎么过啊?你们两个公主联手逼死我一个平民百姓,大里寺还不闻不问,我该怎么办呐?”
掌柜站在一旁,脸色极其难看。
见到江本道出来,贺云婉便甩了下鞭子,鞭子敲击地面发出“啪啪”的脆响,顿时让沈夫人噤了声。
“江大人,这妇人辱骂本公主,你说按照本朝律例,究竟该当何罪?”
江本道一脸愁色,先朝她和沈清晗行了礼,才卷起袍袖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苦哈哈地道:“公主所言,臣还需核实。来人,将这些人带到公堂上去,本官要好好审问一番。”
所有人又转移到公堂上,明镜高悬之下,江本道惊堂木一拍,满堂肃静,贺云婉和沈清晗分坐两侧,堂下跪着沈夫人和周掌柜。
“堂下何人?”
“民妇沈翠花。”
“草民周墨坤。”
“所犯何事?”
……
待江本道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已是一炷香之后。他心中如明镜,面上却皱眉道:“照你们所言,这衣裳若真是出自傅氏布庄,则需赔这位妇人原本的衣裳,或是退钱即可,何必烦扰至此?”
周掌柜眼骨碌碌地转动着,双手筒在袖中,故作恭敬道:“大人有所不知,傅氏布庄已开了百年有余,卖出过成千上万件衣裳,件件都有我们布庄的标记,没一位客人说咱们的衣裳有问题的。唯独沈夫人却说衣裳不好,依我看,她必定是附近布庄派来搅乱我们生意的,若是给她退了钱,不就坏了我们布庄的名誉,让旁人看了笑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