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长乐,要和我共谋天下吗?”
贺听白瞧着他,悠悠一叹:“哥哥所说的天下,是以无数忠良鲜血筑就吗?”
为了帮小皇帝立威,顾清狂这段时间可是打压了不少贤良忠臣。
若不是还有右相,还有上官谨之在,这个朝廷,早就乱了。
顾清狂冷笑一声:“他们挡我的路,就是该死。”
他的心早就变了。
早在漫无天日的折磨中变得阴暗而扭曲,死了几个人,死了什么人,他都不在乎。
只要这些人逆了小皇帝的意思,就不该活着。
“哥哥,”贺听白看着他,“可是这样做,你快乐吗?”
快乐?
顾清狂几乎想笑出声。
可是唇角刚刚扬起一抹弧度,就怎么也再上扬不了。
他眉目间浮现一抹暴戾,快乐有什么用?忠心有什么用?
他从前对皇室忠心耿耿,换来的又是什么?
一只手忽地握住了他的手,顾清狂目光下移,贺听白稍一动作,就从他的指缝间穿过。
窗外的天光亮堂了一些,映着贺听白的五官,他偏头看着自己:“我知道哥哥心有雄才武略,只是没有机会施展出来罢了。哥哥如今不过弱冠之年,大好时光,难道真的甘愿过如今的生活吗?”
被人称为权臣,被人所畏惧着的活阎王。
贺听白目光灼灼,仿佛也携带着破除黑暗的光,锋芒逼得顾清狂没有办法逃避。
长袖下的手不由捏紧,掐进皮肉,些微钝痛。
他很想问贺听白,你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