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至1948年在中国和马来亚进行的战争引起了全世界的关注,无数军事观察家和记者聚集在这两个地方,更有些勇敢的战地记者甚至深入战区去获取能令他们声名鹊起的资料和新闻。
当勇敢的美国记者多萝西和她的丈夫威尔逊将英国人雇用264名婆罗洲达克族人,以猎人头的原始办法,深入丛林狩猎解放军人头的新闻公之于世的时候,世界舆论为之哗然,纷纷对此表示遗憾和愤慨。
随后民族解放军一反平日以偷袭、狙击、渗透为主的消耗战法,突然动用了重兵,使用了火炮、火焰喷射器、火箭筒等各种武器,连续开展了一周的夜间攻势,拔除了几个英军驻守的坚固据点。
据西方观察家评论,虽然民族解放军在为期一周的夜间攻坚战中,几乎付出了两倍于守军的伤亡,但在政治上却获得了巨大的胜利。而且他们普遍认为民族解放军在战报中所说的由于守军顽强抵抗,以致全军覆没,没抓到俘虏的说法是对英国人的严厉报复。并且证明民族解放军的实力依然很强大,完全能够将丛林游击战争转成局部的正规战争,虽然马来亚的英联邦的军队依然在人数上占有优势,但广褒的丛林却始终是民族解放军的天下。
驻吉隆坡的美国《华盛顿邮报》特约军事观察员保罗这样说道:“当英国专员田普勒信心满满地建立起五百多个战略村,并将战略村实际上变成了集中营时,曾经自得意满地断言民族解放军将在一年的时间内被困死、饿死,然而现实却无情的给了英国人一记响亮的耳光。我们可以看到,民族解放军的渗透获得了高度的成功,他们达到了一个村一个村地摧毁战略村的目的。英国殖民政府留给战略村自卫队的武器和物资反倒成了民族解放军的囊中之物,而且民族解放军的不断胜利和强硬立场,得到了广大华人的支持,每当战略村被摧毁时,无数华人青年抛家弃子,走入丛林,去投身于这个在他们心中无比伟大庄严的独立事业当中。因此,我非常怀疑英国的军事行动能否使这样的情况得到改变。”
美国的《时代》杂志写道:“当伦敦在暖意融融的季节里,到处都是鲜花在散发着馥郁的浓香,然而,市民的气氛却因为千里外的民族解放军的七日攻势,而笼罩在悲伤的阴影里。当被炸成碎片,被烧成焦碳的英军尸体的照片刊登出来的时候,英国民众的心理承受似乎到达了极限。对于这次报复意味浓厚的攻击行动,英国民众普遍把不满发泄在了政府身上。而外界也异口同声的指责英国政府或者是马来亚的殖民政府违反了人道主义,并把殖民政府雇佣婆罗洲达克族人的行动看成了穷途末路,黔驴技穷的表现。”
英国《泰晤士报》却没有《时代杂志》的幽默和安闲,它用沉痛的语气说道:“英国政府卷入了一场错误的战争,他们在考虑进去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如何体面的退出。当世界舆论越来越倾向于民族解放军,英国政府越来越孤立的时候,这场耗费巨资的战争还遥遥无期,每天每时每刻,都有英国士兵在流血、阵亡,这种强大的精神压力将压垮士兵们战斗下去的信心。我们看到,每支被调往前线的部队任凭军官如何鼓动,都是士气低落,将丛林视为九死一生的险途,而当他们满身伤痕的回来的时候,却在为还活着,只是丢掉了一条胳膊或一条腿而感到无比的庆幸。从高大茂密的灌木丛到崎岖的山地,到处都晃动着民族解放军狙击手幽灵般的影子,到处都埋藏着防不胜防的地雷和炸弹。狙击手们两人一组躲在每个角落射杀英军的军官、士官、哨兵、火炮观测员、信号员、炮手、传令兵、车辆调度员等一切看得见的目标。据可靠情报,目前民族解放军已经投放到各处的狙击手数量已经达到了惊人的四百名,而且还在以每六周两百人的数量继续增长着。当国内的战后重建因为资金紧张而步履艰难的时候,政府却将大量的金钱投放到马来亚这个无底洞中,我们要问,政府到底能在马来亚的战争中得到什么?他们想得到什么?”
法国《费加罗报》则用一种幸灾乐祸的语气描述道:我们应该感到庆幸,正在越南丛林中与法军激战的越盟,无论是从战略战术,还是从指挥官士兵的素质,都远远没有达到民族解放军的这种高度,或者我们可以从民族解放军身上学到很多东西,有助于我们在越南的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