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黎波里港的城堡下,首先是被严密保护的港口区,军营也位于其中,然后是商业区和城市居民区。
这一圈的居民都是吴忻的士兵,和医院骑士团统治期间就在此居住的居民。
再外围一层,则是规划得整整齐齐的农庄,农庄以几十户人家为核心,然后外围是刚刚整修过的,适于耕作的土地。
吴忻把来自匈牙利和祖瓦拉的移民以及的黎波里港的原有居民混合在一起居住,但在更外围的广大区域,由吸收位面碎片而形成的农业区,则没有这样的安排。
数千记忆中以为自己是埃及流亡者的位面移民们,完全都聚集在一起。
在大小不一,高矮各异的房屋中,有一个规模巨大的庄园特别显眼,它不仅有三层房间,外围还有一层颇为坚固的外墙。
中央有一个尖塔,在尖塔上能够看见的黎波里港除了核心堡垒外的大部分地区,也能把周围数公里内的各种动向一览无余。
当吴忻在召开晚餐会时,在这个庄园的大厅中里,一场丰盛程度并不逊色于吴忻宴会的晚宴也在进行。
肉类和蔬菜品种都很丰富,当然也有从市面上采购的海鲜,不过主食不是地中海传统的面包,而是层层叠叠的大饼。
吴忻的宗教虽然不禁酒,但是他的宴会几乎没有酒,而这里堆满了好酒,一点不顾忌他们的星月之主其实是禁酒的。
在酒精的催动下,男人和女人毫无顾忌地搂抱在一起。
而且这个大厅灯火通明,上百支蜡烛,把这伙人的恶心吃相照映得清晰无比。
吴忻如果在这里,就会认出来,这些人全部都是被他忽悠过的马木留克贵族。
几十个人正在重温在埃及鱼肉百姓的美好生活。
“这的黎波里港真是好地方啊。”
“确实还行,还行啊。”
这是几个比较知足的马木留克,但是这并不是主流。
其他的马木留克们正在一边大吃大喝,一边互相挑衅。
“行你个头啊,连星月庙都没有一座,还说什么不可以奴役暗日和那个什么火焰之主的信徒,他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黑大陆!”
“是啊,是啊,城里的肥缺都归了那些所谓的真神信徒,我们根本说不上话。”
“最可恨的还是那什么法庭,经常做出些毫无道理,莫名其妙的判决。”
几个喝得醉醺醺的马木留克,对于现有的生活依然不满意。
可是他们也无法回到过去的生活了。
虽然奥斯曼帝国在征服埃及后,又把马穆鲁克们请回来,让他们作为伊斯坦布尔在埃及的代理人。
“比尼罗河边差远了。”
“尼罗河边那么好,你怎么不回去啊!”
“那不是废话吗,就和你一样,老子一回去,就要被他们吊死。”
但是也不是所有马木留克都能被拉回去的,只有在当地不是那么根深蒂固,和奥斯曼帝国没有血仇的一部分才会被任命为代理人。
当然到了拿破仑时代,这些马木留克在当地也已经是根深蒂固了,但是在最初的时候,这一支人在当地的根基是很浅薄的,因此即使奥斯曼帝国中衰,埃及并没有自然孕育出自己的反抗力量。
总的来说,马木留克代理制度还是比较成功的。
这些被吸收到主位面的马木留克的背景,就是那种和奥斯曼帝国比较差的。
不过这不意味着他们就一心一意支持吴忻了。
“一想到要给城堡里的那些异教徒交皇粮,我心里就不给劲啊。”一个马木留克说道,他们在埃及是官,而在的黎波里港则成了社团,其中的落差不小,“咱们在这里有四千多人,我看我们完全可以放手一搏啊。”
“哎呀,我们人是不少,但是那些死老百姓根本不支持我们的大业啊。”另一个马木留克说道,他们失去了政权可还是继续鱼肉百姓,当地人人民又怎么会支持他们,“有几个去城里做买卖的老百姓回来就散布流言,说什么的黎波里港的官方税率很低,根本不是官六民四,搞得其他老百姓都不大想给我们交税了,还说什么不论是什么信仰,都能得到一样的司法权力,有人甚至想要把家里的矛盾交给那些异教徒的法庭裁决,啊呸!”
这真的不是吴忻故意在搞他们,而是位面的自行修正。
吴忻的税务机构有等于无,所以这些马木留克也是包税人,他们给吴忻交的很少,但是自己却收得很多,否则他们也维持不了这样的生活。
还有司法权,这些马木留克和往常一样垄断了这个权力,组织地下法庭,不允许人民向的黎波里港申诉。
而老百姓们生活困难,自然有人会去做点小生意补贴家用,一进城,自然会知道真正的税率,以及吴忻还算公正的处事方式了。
“王八蛋,都是王八蛋,没有我们还有组织,这些老百姓早就被异教徒捕获成奴隶了,要不是我们给他们安抚群众,这些异教徒怎么可能能够控制的了那么多老百姓?!”破口大骂的人是艾哈比贝伊,他起死回生后依然是吴忻的敌人,“我看附近居民大部分也是星月之主的信徒,附近几个部落也是如此,我们加起来有五六千人呢,而信仰那些邪神的一共只有三四千人,我看我们完全可以把的黎波里港从这些异教徒手中解放出来!胡拉帕拉夏拉尔!”
“胡拉帕拉夏拉尔!”几个马木留克纷纷赞同,他们都从人口上判断,自己是有赢的机会的。
现在的日子是还行,但是能当官,肯定比现在强啊。
更不要说的黎波里港还有白花花的女人和银子。
坐在最上面的赫然是穆拉德贝伊,他并没有被吴忻坑害的记忆,和吴忻已经没有什么仇恨了,但是利益的冲突还在。
不过他依然是那个老迈而缺少锐气的人,他对现在有吃有喝的日子,其实是满足的,他挥了挥手:“现在的黎波里港那里对我们的税收毕竟很低,我们稍微提高一点,应该能让他们把贸易专属权给我们,不要让老百姓进城,他们也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艾哈比贝伊倒是不说什么了,他吸毒的毛病还在,其实就是一股子劲头,劲头过了,那就又是涕泪横流,完全没有精神了。
他的女奴看他不行了,立刻拿起一根早就烧热的水烟官递到他手上,在“啵啵”的声音中,艾哈比贝伊满足地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