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雨没有说话,朝他笑了笑,径直回到病床上,从床头柜取了半片安眠药吃下,抓着被子思考自己的问题。
“不该有的机会”,对于程雨而言,除了李文疏,任何人都没有那个机会。
她蜷缩在被子里,脑海中不停闪过李文疏和霍汀远的脸,闪过那如星河一样的眼睛。
那天她晕倒时,是霍汀远第一个抱起她,只不过他只送她到了医院楼下,便把她交给了卢峰。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在那之前,他们还在轿车里缠绵,暧昧的色彩就像是那个湖面铺撒的晚霞光芒一般,炙热得发红。
然而片刻之后,她便已经不省人事。
程雨突然意识到,她或许等不到李文疏向她坦白一切,或许等不及一切云开见月明,便会让自己陷入更严重的精神疾病里。
她现在不能进行药物治疗,不能进行催眠治疗,只能靠着那微弱的心理疏导和自我的心理调解熬过去。
为什么?明明李文疏已经“活过来”了,明明他又站在自己眼前了,为什么自己的病症还是没有得到任何舒缓?
如果说李文疏的死是她的症结,现在这个症结,不是已经解开了吗?
程雨越是思考这个问题,精神越是不佳,昏沉着脑袋进入了睡眠中。
病房的门轻轻开启,一双穿着黑色皮鞋的脚,迈着轻柔的步伐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