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他就不同意了,自己以前双手不沾阳春水,温室娇嫩花朵,家人为他遮风挡雨,又懂得保养,他一直引以为傲的皮肤,在这里竟然被歧视。
一群粗鄙之人,一个个的毛孔粗大,皮肤干燥暗沉,黑不溜秋的,还好意思说他。
戈欢沉默不搭话,巴不得他们快点走。
大弟子风子言讥笑: 原来晚星尊长收的徒弟这般没种,连比试的勇气都没有,我以为能让晚星尊长破例也要收的弟子,有多厉害,就长得白点,矮点,人看起来傻点,怂点,没啥特点了。
戈欢咬着牙:你说得都对。心底默念惹不起,惹不起,惹不起。
不和傻逼计较,不和傻逼计较。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现在自己就如蜉蝣,休想撼树。
你不抬头用正眼看我们,是不是看不起?
戈欢立马仰头疯狂摆手:没有,没有没有,你们身份高贵,我只是刚来君山派不久籍籍无名的小弟子,不敢瞻仰。
风子言头一次遇见这么谦卑低微的人,他再蛮不讲理,这人都不生气,怪人啊,可想起是极星子的徒弟,他心里就不舒服,要想以前拜师大会上他第一个拜得师尊就是极星子。
极星子在君山派是美貌与才华并世,自创瞬影术,幻碎术,法力排行榜仅次于掌门,持得回雪玉棍,任何妖魔鬼怪一沾即散。
他慕名而来,一心只想拜他为师。
可极星子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留情地给拒绝了。
当时场面极其尴尬,他鼓起莫大勇气,积攒的期望不仅落空,还成了一个笑话,这也是他来君山派多年来埋在心底的耻辱。
他就发誓让极星子刮目相看,可即使他成了大弟子,极星子也没正眼瞧过他。
他打不过极星子,他徒弟怎么也打得过。
你可知你今日坐得什么地方?
?戈欢疑惑瞅着。
风子言眉一挑,语气依旧傲慢:大弟子的位置可不是别人想坐就坐的。
弟子们听了憋笑,这风子言为了比试真是什么编得出来。
果然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顿打铁定跑不掉了。
戈欢叹口气:那我们出去打吧,最好去小树林。 不要被太多人看到,不想丢这个脸,关键是丢极星子的脸,唯一独苗徒弟,被人打得爬都爬不起来。
轮不到你挑,走,出去。
风子言轻蔑地瞥了他一眼,潇洒转身,弟子们纷纷腾出道儿让两人走。
一人漫不经心,步伐悠闲自在地在前走着
一人在后扭扭捏捏,一副赶赴刑场视死如归的模样。
就在这儿。
戈欢停下脚步,有毒吧这人,在饭堂门口打架,担心别人看不见他被打吗?指定是有意而为之。
其余弟子也跟着出来,还有一些路过的弟子,皆看戏地站在风子言一侧。
风子言扬起手掌:我也不为难你,你若挨得我过一掌,我就不计较了。
戈欢想都没想,点头:行。
此时还是正午,一片皓白浮云流淌而去,阳光自云端倾泻而下,穿林透叶,起风了,瑟瑟萧萧。
两人原处站了一会儿,瞳仁被忽然耀眼的午光浸成了琥珀色,戈欢微微咪起眼。
风子言轻狂一笑,手掌微微扬起,掌心现出火焰。他对自己的修为极为自信,使火术已用的得心顺手,出神入化了。
巫首尊格外器重他,对他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更加助长风子言平时嚣张跋扈的气焰。
风子言望着对面不远处的人:别怪我没提醒你,死了我可不负责。
戈欢坚定的点点头:不用你负责,快点吧。早打早回去疗伤,反正他是主角不会死。
风子言嘴角笑意蔓延,手腕悄然转动,火焰陡然大了一倍。
一旁弟子的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这风子言是要干什么?想打死对方吗欺负欺负得了,没必要这么认真吧。
子言,你悠着点,他毕竟是晚星尊长门下唯一的弟子。
风子言一听,心里更加不舒服,嫉妒使他面目全非,笑被压了下去,道:是他自愿的,与我无关,你们自己也听见了吧。
其他弟子小声附和了一声,心里实在也有点虚。
掌中火焰似疾风呼啸而去,四周的风也张狂不已,火势在空中一分为三,旋转又合一,变得更大。
众人目光紧紧盯着那团火,巫首尊亲传的火焰掌,全君山派也不过三人会。
戈欢望着这一惊人场面,咽了咽口水,这么猛,还会变化形态,这一掌打下去,他还有机会回去疗伤吗?
心念电转间,火焰对准戈欢猛烈袭了过来,他认命地接了这一火焰掌。
万籁寂静无声,众人以为这一掌定会要了戈欢的命。
可为什么竟然没事!
他依然好好站在原地,他自己也有点懵。
其他弟子更是看的一愣一愣的。
众人目瞪口呆的不是戈欢没事,而是那火焰自动转了个弯,直指风子言,比之前更快,更猛,直接打的他倒地捂心,痛叫出了声。
一口血喷了出来。
戈欢惊然这一反转,直到后背那温凉的触感慢慢传来,他才缓缓转头,极星子凤眼温柔不减,多了几分笑意。
是极星子来了!
眼里藏不住的震惊与欣喜。
众人反应过来,皆吓得跪地叩首行礼,这当着人家师尊的面打他弟子,多多少少是不合乎规矩的。
风子言 直勾勾盯着极星子。
极星子拍了拍戈欢的肩以示安慰,而后凤眼凌厉,冷声道: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不知道君山派禁止打斗,还聚众。
一弟子道:不是是戈欢自己答应子言师兄的。
就是,同为君山弟子切磋一下,也没什么。
极星子火气似乎有点大,怒道:我没瞎也没聋,谁允许你这搬弄是非,你们这么喜欢打,那今日我一人一掌,这事就算揭过怎么样啊?我也不会为难你们,三成功力。说完还扬了扬手又道:谁先来?第一个勇气可嘉,下手轻一点。
戈欢双眸若有光,凝视着极星子一举一动,说不感动是假的,可他就是不敢相信。
那几个弟子看了看,心生惶恐,忙道:晚星尊长,我们知错了!
再也不敢了,尊长。 这被晚星尊长打一掌,没个十天半月的别想起来。
对对对,再也不会了。
风子言擦了擦血,勉强站起来,嘴角讥讽: 不知这人有什么本事,能成为晚星尊的徒弟,就一懦夫,弟子之间的挑战都要靠自己师尊取胜,我看不是废物是什么?
其他弟子暗自替风子言捏一把汗,平日里在弟子们前洋气洋气就行了,还撒野在晚星尊头上了,众所周知,极星子性子极冷,从不给人面子的。
极星子蹙眉,正欲开口却被戈欢抢先:是不是废物,群英会上见,以更郑重的方式,不论生死。
风子言冷笑:好。晚星尊长,这是你徒弟说的,我可没想过什么要对方性命的,那咱们就拭目以待。 而后对极星子行了礼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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