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有人来,酒保连忙迎了上来,问:您是
喻池嫌弃地指了指旁边张着嘴不知在嘟哝什么的于念,道:来接她的,刚打过电话。
给酒保核对过身份,喻池上前揽起于念,拖尸体一般将人扶住。
干嘛?感受到动静,于念不太舒服,不安分地挣扎起来,嘴里还骂骂咧咧,别动我!你谁啊小心我揍你!
喻池睨了她一眼,把到嘴边的你大爷咽了回去,凉凉回道:你哥。
果然,于念听完不挣扎了,改掰着他的脸乱摸,边摸还边嘀咕:不像啊我哥不长这样
喻池忍无可忍,拍开她的爪子。
等回去我再收拾你!又扫了眼剩下的几人,问酒保,这几个呢?
酒保道:已经都打过电话了。
喻池点点头,这才揽着于念往外走去。
此时的亿新四楼包厢里,暗色的宽大皮质沙发上坐了两个男人,其中一人身边还围了几个身材曼妙的女人,正笑得一脸媚态要给这人喂酒。
另一人则看了看表,作势要起身。
谢老板,您大忙人难得见一回,熬个夜陪兄弟玩玩怎么了。郑骞推开身边的女人,要去拦谢寒川。
后者理了理袖口,斜他一眼:我看郑总这架势,还用得着我来陪?
郑骞嘿嘿一笑:你要不喜欢,我把她们都弄走不就行了。
你自己玩吧。谢寒川也不开玩笑了,道,我明天还有事。
啧,忙死你算。郑骞也不多留,起身揽住他,哥们儿送你出去。
亿新三楼往上都是郑骞的私人地带,各种娱乐器材、休闲区一应俱全,关系好的朋友才会带上去。
两人进了电梯,郑骞问他:自己开车还是司机送?
谢寒川:司机,已经在下边了。
郑骞按了一楼,又问:有烟吗?嘴有点痒了。
没有。
诶奇了怪了,郑骞纳罕道,你前段时间不是又抽起来了吗?
谢寒川顿了片刻,淡淡道:又戒了。
郑骞:
不一会儿电梯到,两人前后脚出来。
刚转过拐角就碰到两个以奇异姿势纠缠在一处的男女,昏暗光线下看不清楚脸,只能看到那女人的手不停在男人头上扒拉,后者的头发都乱成了一团鸡窝。
郑骞看得好笑,忽然听到那男人骂了句:于念!你特么再抠我眼睛我可把你踹路边了啊!
谢寒川猛地停了步子。
郑骞也下意识跟着停了下,然后便见谢寒川径直走到了那对男女面前。
喻池?谢寒川盯着眼前的人。
喻池这会儿也瞧见了他,一时有些懵。
郑骞打量了半晌,忽然想起来了:这不是那天你带走的那个小弟弟吗。
喻池:谁特么小弟弟。
谢寒川沉默着站在一旁,眼神清凌凌扫了眼他怀里的人,没说话。
喻池却一个激灵连忙解释:我,我们不是朋友嘛,她喝多了,我就来接一下。
说完还冲谢寒川笑笑,诚恳的模样。
然而不等谢寒川说什么,他怀里的于念却突然抬头,盯着他的脸问:朋友?谁、谁是朋友刚还说是我嗝,哥呢
谢寒川眉心一跳。
于念醉得不轻,语句也不连贯,但不妨碍他听懂。
他眼皮半垂,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意味不明地瞟了眼喻池,很淡,却莫名叫人心慌。
喻池咽了咽口水,打着哈哈:喝醉了,说胡话呢
谢寒川收回视线,片刻后再抬眸,情绪已经收拾干净。
他问:回哪儿?
喻池下意识应道:我家。
又欲盖弥彰地解释:把她一个人送回去我不放心,朋友嘛,自然是帮忙照顾一下
谢寒川点头表示理解,道:我送你。
喻池见他似乎没什么多余反应,再看看折腾不休的于念,犹豫片刻后还是点了头。
上车没一会儿,于念终于睡死过去,喻池松了口气,他就怕于念再说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话来。
沉默了一路,车最终停在了喻池住的小区附近。
还跟之前一样,没到地方喻池就叫停车,对谢寒川道:那个我家到了,我带她回去了。
谢寒川盯着后视镜里的人,顿了片刻,问:方便吗?
方便方便。喻池连连点头。
谢寒川也不戳穿他,让司机开了车门,看着他拖着于念走远了。
到家后,喻池直接就把于念甩到了客房,绕了个大弯路可把他累坏了。
喻池开了空调,又随手拉了张绒毯丢到于念身上,打着哈欠回了自己房间。
翌日。
一大早于念撑着要爆炸的脑袋醒来时,懵了好半晌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在哪儿。
可她是怎么来的?
于念薅了薅头发,出了房间。
刚到客厅,就看见喻池正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听见动静后抬眸望向她。
于念:
饶是她再迟钝,此时也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寻常。
坐。喻池用下巴指了下旁边的位置。
于念小心翼翼挪过去。
靠。
明明她哥换了张温和无害的脸,怎么冷下来还是那么可怕!
于念老老实实坐好了,一动不敢动。
于烬出事后到现在好几个月了,她那几个姐妹怕她情绪不好,都不敢来打扰,直到昨天才把她喊出去散心,结果一不小心就喝嗨了
本来就错在她自己,心虚都来不及,这会儿哪敢顶嘴。
好半晌,喻池开口了,不咸不淡地问:酒好喝吗?
于念连连摇头。
是吗。喻池轻嗤一声,那昨晚是谁又哭又嚎让我放她回去继续喝?
?
她有这样吗??
于念偷偷从眼角觑了喻池一眼,不敢说话。
于念,喻池冷冷唤她,想到昨晚自己被折腾得不成人形,在谢寒川面前丢了面儿不说还差点暴露身份就气得不行,他咬牙道,你觉得这合适吗?嗯?
于念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又听喻池阴沉道:你哥我尸骨未寒,你跑去亿新喝酒蹦迪?
于念:
她舔了舔嘴唇,试探着:那那我在家守孝?
我特么!喻池控制住想爆粗口的冲动,愤愤警告她,再有下次,你就等着我给你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