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提供免费洗衣的服务,他们上了楼就给楼下接待打了电话,让阿姨过来拿走了衣服。不过衬衫裤子什么还好,底裤这种私人的东西,他们还是自己手搓的。陆云泽把自己的平角裤挂在了衣架上,那边贺邵承也洗好了,拿过来一起挂着了。
“明天早上我们还是在这儿吃个自助早餐,然后就去接着把认购证卖了。”陆云泽伸了个懒腰,往后一躺瘫在了床上,“姥爷,看电视不?这个电视比咱们家的都大。”
“当然要看!我还没瞧过上海本地台是什么样呢。”曾老头嘿嘿地笑着,觉得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
三个人都上了床,曾姥爷一张,陆云泽和贺邵承一张,都开着空调盖着被子,奢侈又舒坦。贺邵承这次是穿了一件短袖睡衣了,裤子也套了一条,和么儿一样,几乎是情侣装。但在曾姥爷看来,他只觉得两个孩子像是一对亲密的兄弟。
老头根本不会往乱七八糟的角度考虑,开了电视就认真地听起了上海本地电视台晚间鸡毛蒜皮档。虽然上海话和他们平县的方言不大一样,但南方的方言都是共通的,就一点口音区别罢了。他还是头一回听这种讲邻里之间破事儿的节目,居然看得津津有味。
陆云泽也是一样,眼睛都不带眨的。
贺邵承的目光则时不时的要落到么儿的身上,耳根也泛着一层格外深的红。
他们看到了十点钟,关了电视又关了灯,都躺到了被子里去。曾老头那是真的困了,如果之前不是外孙喊他,他估计都要在六楼的温泉边上睡一晚上了。陆云泽也打了个哈欠,软绵绵地躺在床上,枕着一个大枕头,一只手还压在枕头底下。他吸了吸鼻子,嗅到了自己和贺邵承身上沐浴露和洗发露的香气,觉得也挺好闻的。
“咱们屋里没蚊子吧?”他小声地问了一句。
“没有。”贺邵承伸手过去,胳膊略微有些紧绷,但还是如往常一样把么儿的腰搂住了,接着再顺势把人往自己怀里紧搂几分,“边上有蚊香。”
“嗯嗯,那晚安啦。”陆云泽这才闭上了眼睛,乖乖地蜷在他怀里。
抱着么儿,贺邵承本该是能安安稳稳地闭上眼睡觉的。但在今夜,或许是因为淋浴时的那件事,他却又一次失眠了起来。他最后是冲的冷水澡,强迫着自己泛红的面孔恢复到正常;但此时在黑夜之中,脸颊却是和耳根一样烧了起来,烫得他感觉心脏都要蹦出胸膛了。
贺邵承深吸了一口气,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么儿……
么儿……是他的。
他们会一辈子都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上学,一起出去散步,一起睡觉……
明明这样已经是极限了,为什么……他还是觉得不够?
人心果然是从不知道满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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