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震惊了京都,京都居民还记得当晚火光冲天,厮杀声阵阵,战马奔腾,刀剑棍戟的碰撞的声音清脆响亮。
最终,以太傅被捉拿归案为结果而结束了这一闹剧。
薛昀笙还记得第二天战战兢兢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居民议论纷纷,还记得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血腥的味道,还记得街头街尾斑点未清理干净的血腥味,还记得铁血战马带着鲜血从他身旁经过。
皇权!人命如草芥。
这不是和平的世界,这是生死不由自己的封建社会。
那一晚,薛文氏强撑着紧闭大门,几人都握着刀聚在屋子一起,生怕流寇逃进来,彻夜都不敢睡,直到外面的声音小了,再到平息,到再无危险为止。
事件平息后,大伯父安抚好家里,赶忙过来看了一眼,幸好他们家也平安无事。
而章珩琰再一次见到了被抓的太傅。
陛下,太傅已经带到了。
章珩琰点点头,算是知道了,宣吧。
太傅此刻心情是极其复杂的,三王爷和他都小看了章珩琰。
谁能知道一个登基时才十三岁的少年,居然有那么深的城府,在他眼皮子地下把人耍的那么惨。
陛下圣安。太傅行了一个大礼。
章珩琰看着太傅规规矩矩行了一个大礼,脱去官服,穿上囚衣,面如死灰的太傅可没有之前的干净清洁,头发散乱,看着真是萧瑟极了。
起吧。章珩琰的声音轻飘飘的,看样子太傅过的很不好,这仪容可真失礼。
回陛下,老臣在牢中无处更衣,失礼了,还望陛下恕罪。太傅身子晃了一下,第一次认真打量着这个少年。
你知道先皇临终前为何会封你为太傅吗。章珩琰笑眯眯的问道,你觉得是因为你能力出众?还是因为你才华横溢?
太傅摇摇头,脸上死灰一片,陈王败寇,事已至此,往事深究也无用,老臣不知。
章珩琰却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因为你蠢呐。
太傅惊愕的抬头,显然不相信章珩琰会如此说话。
知道吗,先皇为何会传位于我,而这三年先皇的子嗣为何会一个接一个的死亡,而唯独剩下了三皇兄。
老臣不知。
太傅,你蠢的真的很让朕忍不住想要一直瞒着你。可惜朕不喜欢有些苍蝇在这和朝堂上吵的头疼。你真以为先皇临终前让你作为朕的太傅,以太傅之身和朕的舅舅一起监国是器重你吗,你只是一块磨刀石,只不过先皇太小瞧我了,他让自己的子嗣一个个死亡,只留下三皇兄,而你虽然是三皇兄的人,但是三年被高高捧着,怎能不生气野心。啧啧,你以为皇兄皇弟们都是朕所杀,你们错了,那是先皇为朕铺路。
陛下比老臣想象的要聪慧,老臣输的心服口服。
输,呵呵,太傅你可真会高看自己,你以为三年是和朕再博弈吗。蝼蚁怎能和持棋人对比呢。章珩琰嘲讽一声。朕以为太傅为官多年,会有些先见之明。没想到你蠢的让朕连作弄的兴趣都无。
太傅闭着眼,听着少年的讽刺,他自然之道少年的话,现在百分百是真的,毕竟他已经是阶下囚,谁还能对阶下囚说谎话呢。
作者有话要说:emmm,蠢作者成功把工作丢了,哎,人生真的好刺激!最近调整心情中,更新不定《$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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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药
如果,你安安分分为官,朕何必对你动手。章珩琰的声音轻飘飘的。
谁说不是呢,谁能想到一个年幼登基的帝王,掌控整个朝堂,迎刃有余的看着他一步步步入深渊,然后一刀捅死。
你不应该对他动手,或许朕还能对你忍耐一段时间。
老臣万万没想到,陛下对老臣动手的因由是一个普通人。丞相真是陛下的好手段,世人皆知老臣是陛下心腹,陛下年幼登基,政务皆有老臣处理,谁能想到被陛下厌弃的丞相是您最大一步棋子。
朕批下了你十日后问斩,太傅大人一路走好。
老臣认罪,只是此事是老臣一人所谓,还望陛下放过老臣亲族
意图造反,理应诛九族,这个律法太傅不可能不知吧。更何况,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老臣知晓。怎能不知,得知陛下的判决后,太傅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不止,佝偻着腰背。
他哪里不知道当今陛下的手段了。
太傅被带下去了,章珩琰看着案几上群臣要他选秀的奏折,脑海里浮现出薛昀笙那张脸。
如果是他,章珩琰觉得自己到不介意选秀。
薛昀笙知道了自己店铺是受到少年连累,最终也没纠缠太多,手里拿着的是少年用文言文书写的检讨书,他大致扫了一眼,还好,少年总算是听进去了。
阿笙,阿爹给你寻了一户人家,你明天去瞧瞧。薛文氏一脸喜意的走了进来,行走间已颇有些优雅,看来最近和那些贵夫人接触没少学到仪态。
嗯?薛昀笙正看着少年的检讨书,听到薛文氏的话,还一愣,阿爹,你说什么人家。
你这孩子!薛文氏摇摇头,有些无奈,还能是什么,你这婚事现在是阿爹我的心头大事,阿爹让媒婆给你说了户人家,明儿个你去瞧瞧,就是西街老良馄饨铺的小儿子,今年十五,刚好可以出阁了,那户人家背景家世也和我们家差不多,而且那户人家也是本分人家。
怎么这么突然,阿爹,这事不急不急。薛昀笙想也没想就要拒绝,年纪也太小了吧,十五岁,那也是初中生的年纪,这让他可下不了手。
还能不急,你都十八了,再说家里现在银钱也不缺,你也可安心读书,阿爹看着店铺平日里也无暇顾及你,有个夫郎也好伺候你,阿爹也放心。薛文氏语气就急切了几分。
阿爹,家里有我顾及着,没事,你放心
那哪里行,你一个爷们,阿爹已经和媒婆说了,那户人家也是疼孩子的,明天让你去馄饨店相看相看。你这孩子不许拒绝,明天一早就去。薛文氏摆出一副不能拒绝的模样。
好。薛昀笙只能无奈答应下来,明天看看也罢。
薛文氏这才满意的离开去做饭,薛云棋听到动静探出头,一双水汪汪的眸子里仿佛有些话想要说,可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薛昀笙没有注意到门口的薛云棋,他把章珩琰写的检讨书收纳到柜子里,从药箱里掏出一个活血化瘀的药膏,放到袖口里。
他打的几板子,在少年手上淤肿了,总得上些药。
喵呜黑煤球在桌子底下用尾巴扫着他的腿求抱抱。
黑煤球似乎因为三花不见了或者是因为怀孕了,就格外的粘人,平时就喜欢让薛昀笙抱着,工作的时候就在他膝盖上睡觉。
薛昀笙抄起黑煤球,手探到黑煤球已经有些凸起的肚子,摸了摸猫头,又想起了目前还不知音信的三花。
章珩琰自然不知道薛昀笙已经在相亲了,他手上被戒尺打的很近还存在,加上他故意弄的更严重,看着就更骇人了。
太傅已经完美解决,现在就是有些流窜的太傅死党还在京都犯案,不过那都是小泥鳅,成不了大气候。
据说现在他三皇兄和太妃对日子过的是非常大好。
他的舅舅的那些手下,可好好的招待着三皇兄。
老师,今天学什么?章珩琰突然觉得,已一个弱者的姿态出现在薛昀笙面前,可以得到更多青年的关注,所以他故意做了些事情。
你脸怎么了。薛昀笙看着少年不想露出的下颚,上面有一道清晰的淤痕。
没事,不小心磕到柱子了。章珩琰摸了摸,若无其事的说到,只不过眼睛里莫名多了些水雾和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