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大伙儿看衣服,陈丽珍眼珠子一转,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丽珍,你别走,你得把话说清楚。”
陈艳红的声音立即引起在场人的注意,并拦住才转身迈开脚步的陈丽珍。
“我们进来时可都看到你拿着剪刀准备剪下去,你刚说是剪线头,可现在一个线头都没有,解释一下,你是不是跟大旺婶有什么过节?”
陈丽珍没想到陈艳红会步步紧逼,愤怒的火焰如同潮水在胸中汹涌起伏。
满屋子的人,而她身单力薄,凶多吉少,只有智取,不能硬拼。
“姐,你别乱说,我跟大旺婶他们哪有什么过节,我刚才真的是想要剪线头。”
陈丽珍牙齿咬了咬下嘴唇,犹如受到莫大的委屈。
陈艳红看在眼里,心里一阵冷笑,就来这招,想要博得大家的同情。
她当然不会再给机会。
“问题是衣服上根本没找到可剪的线头,而我们刚才进来时看到你满脸愤怒,仿佛这件衣服跟你有仇,恨不得把它毁了,那表情我相信跟我一起进来的人都看得清楚。”
陈艳红的意思是她没乱说,是陈丽珍自己的表现全都写在了脸上,这无疑是再添一笔。
屋里的人一阵哗然,像炸开了锅似的。
“对,我刚才也看到了。”
“是啊,我也看到,还以为是自己眼花没敢说出来。”
大家都认同陈艳红的说法,正如所说,他们进来确实看到陈丽珍拿剪刀的架势恨不得一把剪下去,而不是小心翼翼要剪什么东西的样子。
作为衣服主人的孙梅再也能不镇定,走到了陈丽珍的面前,眼里满是愤怒的火焰。
“陈丽珍,我们家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我女儿到底哪里惹到你,非要剪了她的婚服不可?你知道吗?我为她买这些东西,花了我们一年的收入,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孙梅愤怒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对生活的无奈。
其他人也气炸了,纷纷指着陈丽珍怒骂。
“你这女人心肠如此坏,如此歹毒,不配当老师!”
“不行,我得去跟村长说,像你种心如蛇蝎歹毒的人不能留在我们村。”
“对呀,现在我都很担心,让她来教我们的孩子,以后会不会把孩子教坏。”
“同样是老师,是陈家的孩子,陈玉兰教的学生个个都很好,不管是学习还是做人都好,而我那侄子在陈丽珍班上学习,每天让我大嫂气得都当自己没生过这孩子。”
他们从衣服扯到教育上,把陈丽珍里里外外批评得都快不是人,左一声不让她再教书,右一声让她滚出村子。
陈丽珍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满脸惊慌恐惧,可目光接触到陈艳红时又充满着恨意。
这一切都是陈艳红害的,还害她被大伙儿骂得根本没还口的机会。
说真的,她平时很少跟这些村民们接触,多事都是她娘给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那是她觉得自己是个老师,文化人,很了不起,也瞧不起文盲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