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寧震,您的保鏢兼助理。」
江總點點頭:「你去查一下,之前輟學的人能不能重新參加高考,把手續都辦下來,然後各個學科的頂尖教師都請一下。」
寧震毫無壓力的點頭應是:「我這就去辦。」
兩個人幾句話的功夫就把喬瀚的未來定了下來。喬瀚站在一旁一臉茫然。
你們精英做事情這麼利索的嗎?
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寧震已經離開了病房,喬瀚阻止不了他只能從源頭下手。
「你要做什麼?你難道真的覺得我還能回去讀書嗎?我的腦子已經廢了!這四年我書本上的知識一點都沒接觸過,你讓我去上學是想讓我丟臉嗎?!」
喬瀚把心裡話都說出來之後,才發現有些傷人。
他是真的想要之前按部就班的讀書參加高考,但這不意味著,他現在還有能回去讀書的能力和精力。
做男公關的這三年快四年,他每天接觸的都是聲色犬馬,酒林肉池。雖然因為從小就知道自己的性向是男,所以很有分寸的從來不接受客人的出台邀請,但是這不代表著他還能抽出時間學習充實自己。
喬瀚在這幾年的時間慢慢的自我放逐,他不是有意。最開始一年,他最缺錢,晚上陪酒,還咬牙堅持過一段時間在白天早起看書,背單詞。
但是環境就是染缸,身邊的所有人都笑他傻,笑他書呆子,笑他痴心妄想。每個人都把充實自己當做浪費時間和精力的事情。他們有那個時間寧肯多睡一會兒或者多鞏固一個客戶,多一個客戶可能月收入就多那麼幾千塊錢。
學習是不可能學習的。
慢慢的他也放棄了,曾經成為精英的夢想爛掉了,和年輕的朝氣一起被酒色腐蝕吞噬。
而腦子這種東西,越用越好用,越是放著不動越是會生鏽。
喬瀚曾經用高一半個學期背下來的所有的高中生必備古詩詞,在三年的時間裡忘記的一乾二淨。
什麼也沒有剩下。
曾經觸手可及的單詞現在也生疏的很。
他自己想到高考,都心虛。他已經不是曾經年紀前十的喬瀚了。
喬瀚知道自己的話傷人,他沒有辦法,他之前對家庭對社會的一切怨氣怒氣都沒有地方可以發泄。
和爹媽說?呵,你指望賭棍知道什麼是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嗎?
和妹妹說?她本來就很愧疚,說這些豈不是更讓她難過。
至於弟弟,算了吧,他什麼都不懂,只知道吃和玩。
他也曾經想過求助老師,但是想一想自己現在所做的行業,就覺得沒有臉回去找老師。
他身上皆是污泥,不他已經是污泥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