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寅川無奈看他一眼:「說什麼呢。」
「嗐,放輕鬆,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來看病的,」白赫拍了拍他大腿,「小問題,等會兒我進去再出來,嘿,又生龍活虎。」
龍寅川無聲嘆了口氣:「這麼久了,我一直都沒注意到你有這個問題。」
「那多正常,認識你到現在也沒這麼嚴重過啊,」白赫靠著椅背放鬆自己,「一般不會有問題,都是太累或者又傷到才會疼,這段時間一直都挺忙,現在能喘口氣了,估計這把老腰就得抗議一下。」
大概是因為他們很久都不依賴別人,就算在一起了,也很少主動提及自己的痛處,成年人被現實推著往前走,被迫長大成熟,也習慣了把很多東西藏進心裡。不說不是因為對方不值得知道,而是時間長了,自己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
白赫看他還是很在意,忽然升起了個很奇妙的念頭。一直以來龍寅川在他面前都是穩重從容的,幾乎沒見過這麼心事重重的樣子,竟然莫名有點孩子氣。被這個想法可愛到,等幾個護士匆匆走過,看周圍人不多,白赫往他身上一靠,輕輕拍著他後背,還一下下捋著,像在哄孩子,或者哄小動物。
龍寅川坐直了點讓他靠著,伸手按了按他後腰:「是這裡?」
「準確地說,是後面這一片兒,」白赫看著對面牆上的貼畫,忽然問,「誒,話說你不是濕氣重,要不試試拔火罐,我爸試過,說這兒的醫院技術可好了。」
龍寅川沒有考慮直接拒絕:「沒事,我就不用了。」
「啊?」
「嗯,」龍寅川推了下眼鏡,垂眼看著地面,聲音有點低,「我不喜歡那些痕跡。」
理療同樣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等最後拿上藥出來都快一點了。白赫沒什麼胃口,龍寅川就帶他回去,想著回去隨便做點什麼讓他多少吃點。
路上孫薇來了個點電話,說是前些天去鄉下買了些土雞蛋,給他們帶點兒,跟他們幾乎是同時到。
孫薇知道白赫舊傷犯了,還主動留下跟龍寅川一起做飯,她也知道龍寅川這段時間因為氣候也不太舒服。倆孩子不舒坦到一塊兒去了,她能幫的就多幫點兒。說到白赫的傷,兩個人在廚房小聲聊著。
「他是什麼時候傷到的啊?」
孫薇擇著菜,算了算時間:「好多年了啊,說到這個……唉,其實我們家都不怎麼提。」
「畢竟不是什麼好事吧。」
「還不止是因為這個。」
龍寅川切菜動作頓了下,跟著又繼續:「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