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覺得每一個步驟都已經烙印在腦海里,絕不會忘記,但向紅魚還是掏出手機,將之記錄了下來。
等到全都寫下來了,她才鬆了一口氣。
大概是在黑暗之中對著光屏看了很久,眼睛的刺痛更加明顯。
向紅魚自從投了人胎,十八年來無病無災,身體健康,沒受過什麼痛,竟覺得有些難捱。她躺了一會兒,還是下了床,準備去樓下接點熱水來敷一下。
然而才一下樓,她就察覺到,客廳的落地窗邊坐了一個人。
向紅魚扶著樓梯站了片刻,才調轉方向走了過去。果然,坐在窗邊的人正是常名。
客廳里沒有開燈,這裡是別墅區,外面也沒有多少照明設施,光線暗淡得只能看到他的輪廓,但向紅魚不知為何,忽然有些心慌,總覺得現在坐在那裡的常名是如此孤獨而遙遠。
其實常名一直都給人以這樣的感覺,他本來也習慣了遠離人煙,也讓所有人對他敬而遠之。
可是從前,向紅魚一直都是那個例外。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才是常名與這個世界唯一的聯結。
太一派的同門們信賴他,倚重他,甚至仰慕他,但卻不會親近他,而他也不敢稍有鬆懈,要對得起自己「太一派天才弟子」的名號。唯有在向紅魚面前,常名才能只做常名。
現在,常名忽然讓他看到了這隻對外展現的一面,向紅魚心中自然會生出不安。
何況現在的向紅魚,正要去做一件常名絕不會贊同的事,她在他面前,本來就心虛,自然會想得更多。
她甚至短暫地忘記了自己的頭痛,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兩步,在常名身邊坐下來,湊過去看他的臉,問道,「怎麼這麼晚還沒睡?」
常名就像是直到這時才發現她的存在似的,他的身體下意識地要往另一邊偏,但在行動之前,大腦已經反應了過來,生生控制住了自己躲避的動作,於是身體就顯得有些僵硬,像是一塊頑固不化的石頭。
「我……」他張口,嗓子一片乾澀,「睡不著,在這裡坐一會兒。」
然後他不等向紅魚反應,又問道,「你呢?」
向紅魚這才想起來自己的頭痛,她抬手扶了一下太陽穴,說,「有點不舒服。」
這一句話,終於讓常名從某種奇特的狀態之中抽離出來,又變成了那個喜怒哀樂皆形於色的常名。他伸手覆在向紅魚的額頭上,皺眉問道,「是頭痛嗎?」
「嗯。」向紅魚在他掌心下點頭。
常名簡單給她做了個檢查,沒有發燒,也沒有其他症狀,但這頭痛來得突然,他反而更擔心了,站起身道,「我送你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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