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父皇責罰兒臣,只是兒臣懇請父皇不要責罰四弟,四弟是絕不會殺害五弟的!」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蕭競權喃喃道:「琳兒起來吧,去吧,朕想一個人靜一靜。」
「兒臣遵命。」
離開紫宸殿,蕭琳打了一個哈欠。
他總算是得了一身清閒,只是白白浪費了他這幾滴眼淚和大好的夢覺。
轉身看了看在一旁長時間沒有說話的梅音,蕭琳冷笑道:「怎麼,才在紫宸殿裡走了一遭,便被嚇得說不出話了?」
「沒有……只是覺得人心好難捉摸,市井,普通百姓和天子皇宮,都是這樣充滿猜疑和算計,總覺得殿下好辛苦啊。」
梅音小聲嘟噥著,卻不覺自己額頭一片汗濕。
蕭琳還是一副冷淡的模樣,毫不領情:「你關心我做什麼?我才不辛苦呢。」
梅音知道他這個人正話反說,也不計較。
「不過仔細想想,如今皇宮中的人都想找到你呢,宸妃是這樣,父皇是這樣,之後若是四弟察覺了此事,也要掘地三尺把你找出來。」
梅音神色一暗,愧疚地說道:「給殿下添麻煩了。」
「你麻煩什麼,我既然收留了你,就不會怪你有一天害得我命都沒了。」
蕭琳神色淡泊,語氣聽來卻十分不善。
「不過是為了那不爭氣的弟弟罷了,替他多演一場戲,如此父皇才會更加篤信那張字條,也不會將髒水引到我身上去。」
蕭瑜想要的,不過就是在蕭競權心中埋下一根猜忌的刺,而他蕭琳做的,無非就是將這根刺扎得更痛更深一些。
蕭競權的御駕匆匆趕到宸妃的住處,裡頭一片哀泣之聲。
若不是五皇子妃——定遠將軍之女得知自己腹中孩兒夭折,舉身觸柱,只怕還沒發請動蕭競權這尊大佛。
「還救得回來嗎?」
蕭競權陰著臉看著滿手是血的太醫問道。
「娘娘驚聞噩耗,血崩小產,得知腹中孩兒夭折,觸柱身亡了……」
蕭競權明白這樣的道理,也見過這樣的場景許多次了。
但凡是還有半分迴旋的餘地,太醫都不會將話說絕。
聞言蕭競權無力地讓眾人退下,命李素親自前往定遠將軍府告知定遠將軍此時,急召禮部侍郎入宮定奪蕭瑰與五皇子妃的後事。
宸妃已經醒來了,她只記得昨夜才剛笑過梅妃踩著兒子的鮮血上位,後來就傳來自己孩兒的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