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冬兒成年了,也該取一個表字,不知道冬兒的父親可曾為你起過,或是冬兒有自己的心屬。」
冬兒搖頭:「沒有起過,我自己也不會起,但是如果要起表字,可不可以取一個好聽的,就像梅音的名字那樣好聽,我覺得自己的名字好隨意。」
「冬兒……孟小冬,這念起來不是很好聽嗎,怎麼就不喜歡了?」蕭瑜自是不覺,他愛這名字,更愛此人成痴。
她抓著蕭瑜衣袖晃了晃,還說是以後念好了書識了字,要自己取一個好名。
「那就取表字為『兆熹』好不好。」
蕭瑜取出一副刻刀,在那銀簪末尾用小篆刻了兩個字:兆熹。
「這樣,這份禮才算圓滿。」蕭瑜放下那簪子,用布巾擦乾淨。
冬兒握住他有些被磨紅的指尖笑道:「好好聽啊,下一次梅音來我要告訴她!」
蕭瑜洗淨了手,在小桌上點上了淡香,溫聲道:「我並非冬兒父母,並無權訓告冬兒,只因知道你是這世上最好的女子,便祝你今後平安喜樂,萬事如意。」
他的動作極為輕柔,那柄銀簪穩穩插入冬兒的髮髻,在她的烏髮中閃著如皎皎明月一般的光輝。
從今以後,她就是一個好好長成的姑娘了。
「這樣便好了,那些繁文縟節都不要,冬兒若是開心了,這及笄禮便算是成了。」
冬兒想了想,撲到蕭瑜懷中,環緊了他的腰身,低綿柔糯的聲音撲在蕭瑜的心間。
「及笄之禮成禮後都是要跪拜謝過父母的,冬兒的爹娘都沒了,這樣的事還勞煩殿下,冬兒只好謝過殿下了。」
蕭瑜抱著冬兒,坐到窗邊的小榻上,天地靜默,金陽溢暖,廊檐下積雪溶化後的滴水聲,清躍漫然在兩人耳畔,冬兒尚還不知道蕭瑜要做什麼,蕭瑜便給了她一張紅帖,那是一封聘書。
「如今冬兒已經十五歲了,也行了笄禮,我可以和冬兒提親了。」
言至此時,蕭瑜忽然停了話語,那些說不出口的文字被壓在喉間,酸澀無比,前世的寂寞孤苦,日夜悔恨,折磨他經年已久,重活一世,縱身不顧,冬兒是他今生之命唯一的意義。
蕭瑜眼角噙著的淚水被日光映出流金一般絢麗的顏色,冬兒並不知道內情,只是本能地用衣袖為他擦乾眼角。
「愛慕冬兒之心如日之升,亦知冬兒予我之情如月之恆,此情此愛,天地為證,日月可鑑,不知道冬兒願不願意做我的娘子,餘生相伴,兩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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