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兒笑道:「不會啊,殿下有心就好了,其實冬兒沒有認識殿下前,總是覺得殿下這樣的貴人是不會懂我們小老百姓的,但是殿下不論待誰都是那樣好,怎麼會做不好一個好君主呢。」
「以後我給你個封號,封你的嘴巴是天下第一甜的——不過說來,冬兒為什麼這樣問我呢?」
她見過蕭競權做皇帝做得不開心,也見過蕭瑜他們生在皇家並不幸福,也或許是冥冥之中想要問,但更多的是希望蕭瑜無論什麼時候都能幸福隨性罷了。
「因為那塊金虎牌,冬兒不明白,若是這一塊牌子就能讓人這樣高看,那到底是牌子重要,還是皇帝重要,其實,是不是不要皇帝也是可以的。」
蕭瑜心頭微微一熱,其實他這些日子讀書也想過這些,兩世為人,蕭瑜已經從前些日子絕頂之恨中走出,有時候愈發有了一種超然之思。
他笑稱冬兒這幾日越學越「大逆不道」了,隨後便說,他也這樣想過,或許今後有一日,真的就不需要皇帝了呢。
浮雲蒼狗,誰知道千年後世間如何滄海桑田,蕭瑜已然想明白了,他只要和冬兒安穩此生,就算史書刺筆,後人批判,他也不在意,因為和冬兒廝守而過的光陰,是誰都抹不去的過往。
「那我和殿下想的還很一樣呢。」冬兒很開心,她開朗了許多,也活潑了許多,一如既往的,是總是那樣輕易就會很快樂。
「因為冬兒是天賦異稟的,或許今日我想不通的事情,未來冬兒就會為我想明白了。」
他還是靠著冬兒,回想起前世種種,靜靜的,只能聽到微微的呼吸聲。
冬兒看他微微蹙眉沉思,像是平常他挑燈夜讀時一般認真的模樣。
「怎麼了,是不是又說道殿下的一些傷心事了。」
「沒有,冬兒,到幽州之後,我想做一些大事,若是可以,我想讓你陪著我一起,我想把很多謀劃告訴你,想把我心中思索之事都與你傾訴,可是,這可能會為你招來禍患的……」
冬兒驀地愣住,先是因高興而笑,後來又搖頭,只是看著蕭瑜澄澈的眼眸中有著凝露一般的瀲光,又漸漸不搖頭了。
「冬兒不怕禍患,但是冬兒怕拖累殿下。」
蕭瑜堅定地說:「不會,從前是我不對,不該什麼事都不讓冬兒參與,我已經做錯了一次,自大狂妄,害了你……如今上天憐惜,給了我一次機會,不該再做錯了。」
冬兒抱著他,告訴他不必再為上次自己被人澆冷水的事自責了,冬兒從沒有怪他。
「好,那我們明日便動身,到幽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