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毫不吝嗇地誇獎冬兒道:「說來,大人和宋兄有所不知,我這位娘子可實在是我三生有幸得來的貴人,論起身份,我不過是一介平民,她可是陛下親封的二品尚宮女官呢。」
雖然兩人不喜歡提起蕭競權,可是蕭競權給的封賞還是很有用的,能為冬兒長臉的是,蕭瑜是一件都不會落下的。
看冬兒年輕嬌憨,竟然不知道她還有這樣的身份,宋濟民和宋蕙又要大拜,冬兒也不敢當,直截了當地問:「縣令大人已經從江州辭官歸田了,為何又要到易原縣做縣令呢,回鄉安享天倫之樂,不好嗎?」
蕭瑜淺笑著看她問問題,用深情的眸光將她的身影一筆一畫勾勒在眼底。
宋濟民也欣慰這年輕的小夫妻恩愛和睦,年紀大了也樂於見得這樣的場面,催促宋蕙也要早些成家。
「父親……大哥不都已經讓您孫兒孫女環繞膝前了,怎麼還催促著我……」
幾人笑了起來,總算是掃了宋濟民和宋蕙臉上的憂愁之色。
「姑娘生在在京城,又在皇宮中當差,可能還不知道幽州生民疾苦。」
冬兒好奇問道:「疾苦?幽州毗鄰京州,與京城相連,拱衛京師,我記得蘭哥哥和我說過幽州土地廣袤,人口眾多,又怎會生民疾苦呢?」
蕭瑜撫過她鬢邊髮髻:「我不是幽州之人,怎能口代他人,轉述他人之苦呢,冬兒就聽大人和公子說吧。」
「嗯,還請大人見諒。」
宋蕙安慰道:「唉,幽州百姓之苦,有人能用心傾耳聆聽,也便讓人欣慰了,姑娘不必自責。
「所謂幽州之苦,不在天地,天地經緯之別不可變,自然之偏私,縱是諸葛在世,亦不能改,可是,若是政有偏私,私在人為,卻如何不苦?」
這些文縐縐的話冬兒學得還不是十分到位,可是聽這樣一位白髮老人字字悲歌控訴,不禁心中震動,仿佛自己也是一個生長在幽州的人一般。
「人為之私……可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為何朝廷會有私心呢?」
宋蕙嘆息道:「幽州環圍京師,自古以來,強幹弱枝之理所在,幽州膏脂,盡奉京都,乃至幽州疲敝,物量昂貴堪比京城,可是百姓之收卻貧弱不堪;至於幽州官吏,欺上瞞下,不為百姓安治,只求虛寫政績,早日調任京州斂財,以致幽州之民恭順異常,卻貧困交加,不平自忍,求告無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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