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我思慮不周,這裴湖是我們求來的人,怎麼讓旁人白白占了便宜,還反過來欺負我們,那她們也就不要想著和裴大人求學了。」
「殿下又在哄小孩子一樣對我了。」
冬兒破涕為笑,用衣袖擦拭蕭瑜那被自己眼淚弄得凌亂不堪的肩膀。
蕭瑜愛憐地將她哭花的小臉擦拭乾淨,柔聲道:「我只當哄著是愛著,若是可以,等到我們白首蒼蒼的時候,還要如哄小孩子一樣哄著你。」
冬兒睡著後,蕭瑜連飯都不曾吃,登門縣府,直言求間宋蕙,向他詢問了有關魏家和魏淑之事,便請宋蕙與自己一同前往魏府。
他一向是通情達理的人,如今這樣急迫,也是因為心上在意之人受了欺辱,更何況蕭瑜對宋蕙一家的恩重如山,宋蕙自然是樂意陪伴前去。
魏淑祖上雖然是商賈出身,卻也是幾世的高門大戶,家教嚴謹,三位姐姐都是賢淑女子,偏生她是驕縱的性子,在祖母身邊教養,被寵得不知天高地厚。
只因曾經在街上見過那「衛蘭公子」一面,不顧他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便爭著吵著要自己的母親為自己說親。
在她心裡,一個相貌普通,身世平凡的女子,無論如何都比不過她這位千金小姐的,縱然被母親懲戒,罰跪祠堂,這篤定了主意,自己和衛蘭就是那話本子裡才子佳人,旁人越是阻撓,也就越是堅持。
她和宋蓉不合,卻不敢瞧不起宋蓉,可是這位孟小冬不一樣,魏淑求告祖母,祖母也已經找人打聽過了,隨便傳言幾句毀了她孟小冬的名聲,以魏府的財力,向衛蘭施壓,命他休妻再娶,並不算什麼難事。
若不是今日侍女聽見了冬兒與宋蓉的對話,她一時氣不過命令疏桐前去攪擾,藉機諷刺,蕭瑜還真不知道這家人有這樣多的心思。
更令人氣憤的是專挑冬兒下手的暗箭。
聽著探報之人所說,近日來,似乎從魏家內宅里傳出來了流言,只說冬兒原是大戶人家賣出來的妾侍,壞了身子,不能再生育,因此一定要搭上衛蘭這棵大樹,裝出一副賢淑的模樣,並不是什麼良配。
蕭瑜怎麼能忍?
魏府里魏員外還不知道自己內宅里的糊塗帳,只聽說是縣上家的公子和好友前來拜訪,連忙設下宴席款待。
魏淑聽說衛蘭到了家中,又喜又怕,叫前廳伺候的侍女向自己報信,只想著也能如那「才子佳人」一般與衛蘭巧遇。
本要午睡,她又回房裡重畫了眉毛,換了件清麗的衣裳,在銅鏡前仔細端詳,得知衛蘭今日前來似乎不是為了那孟小冬,心中更是歡喜。
衛蘭公子就是再好,也是比凡俗男子好了一些罷了,既然是男子,哪個不是精打細算,嚮往高枝呢?
她正想著衛蘭的事,母親和嫂嫂忽然來叫她,讓她一同到前廳去拜會客人。
魏淑懷著莫大的欣喜之情前往前廳,進門前特意從侍茶的婢女手中端了茶盞,進門便溫婉嬌柔地向魏員外請見問安,奉上新茶。
「嘖,怎麼不給客人奉茶,還不快見過宋公子和衛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