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蕭競權走到門旁,侍從掀開了門帘,他抬頭眺望著逐漸迫近廊檐的日光,漫不經心地問:「難道這兩人是由同一人所殺?」
薛承容忙道:「陛下恕罪,此案尚未告破,臣只聽聞,似乎那郗恆之死與王譜有關。」
「有關?」
蕭競權穿過連廊,走向後花園的水缸前停住腳步,從侍女手中接過魚餌餵缸中的錦鯉,並遞給了薛承容一把,從水面的反光中靜靜用雙目凝視著他。
「是,臣似乎聽聞,此二人是親眷,這郗恆之妻的嫡親兄長,正是這位王譜太守。」
蕭競權的聲音不輕不重,語速不疾不徐,漫聲道:「王譜是幽州太守,上報至朕倒也算合情合理,可是這區區郗恆,似乎不必上呈朕知,也不必讓朕知道他和這王譜有何關係吧?」
「啊,是的,依照律例,應當由吏部呈交閣部處理,只是臣聽聞此事離奇蹊蹺,而且這郗恆也有秀才之名,二人先後在一個小小縣城死去,擔心其中有蹊蹺,因此才連忙稟告陛下。」
「哦,也難為你為幽州之事勞心勞力了,北邊不平,若是幽州在這樣的關頭出了什麼事,朕也會為此憂心啊。」
「是。」薛承容見到蕭競權的臉色略微好轉了幾分,又問道:「易原縣令和幽州刺史將此事上報,想來,必然是希望朝廷派遣朝閣宰輔前往查辦,不知陛下心中可有人選?」
蕭競權將手中餘下的餌料擲在水面上,面上神色卻不有改動,問道:「哦,他們是這樣想的?」
薛承容道:「是……其實臣有一句話不值當講不當講,陛下——」
「但說無妨。」
蕭競權緩緩轉過身,注視著薛承容的眼睛。
「幽州乃軍政要塞,環督京畿,當年逆王就曾妄想依憑幽州勢力,謀逆篡位。何況當年陛下曾褒獎過那郗恆開辦書院,推崇科考,一改幽悍民之風,如此有功之人,想來若是朝廷予以重視,也使天下萬民感激陛下恩德啊。」
「原來是這樣,朕還不知道這郗恆還有這般功勞於朕啊!」
「是,而且,臣聽聞幽州至今還有逆黨盤踞,對幽州之治大放厥詞,鼓動黎庶……」
蕭競權逕自在院中閒逛,薛承容跟在身後,心中多了一分忐忑。
「還有這樣的事……朕以為,幽州一直安定地很呢。」
薛承容輕聲道:「陛下,以臣之見,或許此事與那逆王叛黨有關,而且臣近日來聽聞,曾在一月前,似乎是,有逆王餘孽在京中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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