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委以重任,若不是何大人為我提供了這樣重要的線索,想來此案偵破遙遙無期。」
何傳持恭敬道:「殿下言重了,此臣之責,臣之本,何況那宋縣令做事的確出格,攪擾地方,矇騙百姓,若不是殿下前來,想來易原縣永無寧日。」
蕭琳袖手,好奇問道:「哦,看來又是廟小妖風大,這位宋大人,又是貪官污吏,其罪當誅?」
何傳持從懷中掏出了一封血書:「臣慚愧不能,此賊與前任縣令都和那郗恆勾結,為害一方,把持幽州官學民學,其心可誅,可是臣每每上報朝廷,都如泥牛入海,再無音訊,也不知朝中哪位大員暗中支持,為其開路……」
蕭琳神情一肅,眉梢微不可查地向下一壓,唇角微震,輕聲道:「竟然還有這樣的事?」
「是,」何傳持繼續說道:「臣求告無門,縱是薛相,對此也無能為力。」
「哦?你認得薛大人?」
「是,臣曾為薛相門生,恩師志慮忠純,嘔心瀝血,可是卻不得不看著朝中被奸邪之人把持,實在是讓人傷心。」
蕭琳笑道:「想不到,薛大人還有您這樣的門生,實在是可歌可泣啊,既然如此,我有一件私事,還想拜託大人。」
何傳持道:「殿下但說無妨。」
「我有一位九弟,大人應當是知道的吧?」
「這!殿下難道是說!」
蕭琳回身,用眼神示意他不許聲張。
他冷聲反問何傳持:「你驚慌什麼?不過一個已死之人,還能讓大人如此驚慌,莫不是他還做了什麼荒唐事,恫嚇了大人,亦或是大人你與他曾有恩怨?」
「不,微臣,微臣不曾見過那位……那位殿下,微臣只忠心於陛下,忠心於朝廷,不知二殿下為何忽然提起了他,微臣只是一時驚慌罷了。」
如今誰人不知,從前那位九皇子是天下的禁忌,是皇室拼盡全力遮掩的醜聞,何傳持震驚至極,一時不知道蕭琳想要做什麼。
蕭琳眼神帶笑,卻擺出了一副為難姿態,嘆息道:「他做了錯事,自然是要受罰的,可是畢竟他也是我的手足骨肉,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
何傳持將視線移到一旁,卻不忘恭敬聽著。
「當日見他一副竹蓆草草掩埋於荒野,終究是可憐,這些日子,我在夢中常見他孤苦無依,魂魄漂泊,想起兒時情誼,或許是他託夢與我訴苦,聽說易原縣有一位道人製作的棺材聞名幽州,我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