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兒詫異地問:「你真的能聽到佛像在說話?竟然有這樣神奇的事?」
覺慧點點頭,冬兒倒了一杯酒香四溢的「茶」。
「那你知道我為什麼心裡煩悶,你能怎麼給我排解呢?」
覺慧從容答道:「排解的辦法,自然是有的,你今日留下來與我作伴,日日伺候我侍奉我,我便帶你去世間遊歷,你的一切煩惱就都化解了,你身邊之人也不會再有煩惱,這世間萬物,都不會再讓你憂愁了。」
若是單單聽他說的話,便知道這是個花和尚在撒酒瘋,想要把良家婦女拐走了,可是覺慧面上的神色卻十分寧逸,絕非是在調笑什麼。
冬兒說她不願意,她還有很多人很多事放心不下呢,她捨不得,想必他們也捨不得自己。
覺慧好像能聽見她心中所想一般,又問:「那,……到底是放心不下什麼呢,還有什麼沒有了卻的塵緣,如此……念念不忘?」
他說話忽然有些縹緲,還是那樣從容地安靜地望著冬兒,逐漸變成那尊靜靜躺在山洞中的佛像一般。
這一次,她好像又像是做夢一樣看到了一些東西,看到她蕭瑜一起在幽州生活的日子,卻好像和記憶中的情景有些不一樣。
冬兒搖了搖頭,告訴覺慧:「不知道,我還想過現在的生活,雖然不是一點煩惱都沒有的,但是我不後悔,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
「原來是這樣……」覺慧低聲呢喃著,又說道:「冥冥之中皆有定數。」
梅音並未走遠,在遠處催促冬兒離開,冬兒向覺慧道謝後離開,覺慧便交給了她一張紙條,冬兒和梅音上馬車後一起打開看,仔細辨認,才認出來上面寫了一句好似讖語一樣的話。
「其來而已,其去則歸,天道難欺,百慮難兼,一念無端,方破蒼天。」
冬兒默默念著這幾個字,攤開手掌,為蕭瑜求得的那個護身符,其外的布袋已經被她揉得有些發皺,沾著她手心裡細細的薄汗,顏色也有些深淺不一了。
梅音抱著冬兒,為她把這字條收在袖子裡,讓她不要再想這些事,好好睡一覺,很快就能回去了。
她靠在梅音身邊,閉上了眼睛,或許她的確只是太累了。
梅音說起了她在京城裡發生的事,說起了她想學武功,卻連劍都拿不穩,手上還磨起了水泡,冬兒握著她的手,果然看到她手上添了一些新傷。
「學武功好辛苦的,梅音。」
「是的,但是學會之後,就可以保護自己還有二殿下了,現在我還可以保護你,還可以保護很多人。」
冬兒笑了笑:「那你學得怎麼樣了呢,有沒有打敗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