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瑜十分謙謹地告訴他:「今日所言之事,大人可以相信,亦可不信,可以將之藏於心底,亦可將之呈表交與皇帝,不論得到何種結果,我並不後悔同大人講明實情。」
他不要求什麼,只是希望宋濟民一來得知真相,二來能夠赴任幽州太守,待日後何傳持落馬,升任幽州刺史。
「這,殿下……難道說讓微臣接任王譜之職,這也是你的用意?」宋濟民驚詫問道。
「是我向二哥所求,因為一些暫時無法說明的原由。」
蕭瑜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始終對大人與大人的家人心中有愧,大人不必稱我為殿下,如今的我不過是一個隱姓埋名苟活於世的庶廢之人,只不過我不敢說自己又幾分大義,我也有私心,只是希望幽州任上的大員是自己了解之人,是一個值得託付之人。」
前世的他一心做帝王,對於民生疾苦能解則解,否則便是視而不見,當日他聽聞宋濟民的一番陳詞,大為動容,他願意祝他一臂之力。
半晌,宋濟民才顫抖著道:「不,殿下,請允許臣這樣稱呼您,微臣或許不了解當年宮中之事,可是微臣相信衛蘭的人品才學,微臣曾與衛蘭結為忘年交,曾受衛蘭仁義相助,微臣知道殿下的才學品行,因此微臣也願意追隨殿下與二殿下!」
蕭瑜攙扶起他的手臂,讓他不必向自己行禮,輕嘆了一口氣。
「本以為會在幽州長住幾年,卻不想只有這短短數月,或許冥冥之中皆有定數,總有謀劃之外的事發生,殺吏案將結,不日我便要攜冬兒跟隨二哥一同回京了。」
他的身份特殊,越到此時,越是不便拋頭露面的,今日與宋濟民一別,下次再見便不知是何時了。
宋濟民望著蕭瑜稍顯孤峙的身影,溪水涌流,一時間心潮連同水面起起伏伏。
他出言叫住了蕭瑜:「殿下,請允許微臣多問一句不恰當的話。」
蕭瑜回身平靜地望著他。
「如若有一日,殿下入主皇城,終成九五之尊,那麼,殿下會不會做一位賢明的君主呢?」
蕭瑜平視著他,簡短又無比堅定地回答:
「會。」
他唇瓣微顫,誠懇說道:「我不敢誇耀從前的自己是為了天下安寧,想要的不過只是皇權在手,只是如今千帆過畔,才愈發覺得帝王之道是為民之道。」
當日曾結為忘年之交,如今宋濟民只得慨嘆此再造之德,向蕭瑜深深一拜。
是夜,蕭琳與梅音已經就寢,只有正堂處留了一盞燭火,窗外一條黑影閃過,一人用手指戳破了明紙,見二人熟睡,俯身靜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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