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稱病,是想規避梅妃鋒芒,擔心自己當日教唆賢嬪縱火一事被人查出,薛承容雖從未支持太子一派,卻也被受審官員攀咬,抖落出不少忤逆之事。
小公主記入梅妃名下,未至百日便已賜名,梅妃又由哲貴妃晉封自開國以來便從未有人被封的皇貴妃,這自然是蕭競權表態,太后和薛承容必定不敢再對梅妃有所覬覦。
可是,蕭琳如今卻還是孤立無援的。
他擔心蕭競權和太后太久沒有動作,反而是在醞釀著什麼更大的陰謀。
此外,還有一個人的態度很是關鍵。
蕭瑜清楚蕭競權的脾性,自蕭瑰之死一事以那樣的方式在民間流傳,此後罪責直指太子蕭琪,又有當日他在蕭瑰屍骨上留下的字條,如今若是蕭競權疑心病犯,想必他提防最甚的人不是蕭珍,而是蕭琳。
這一點蕭琳自然不難想到,只是起先他雖有意示弱,蕭競權卻不肯放過,偏要將一些棘手的事交由他親自處理,上至舊臣新貴恩怨,朝中黨爭,下至皇室姻親,無力例外,就像是過場一般,必要由蕭琳親自經手。
換做是旁人,想必一定畏手畏腳,可是他蕭琳也有自己的辦法,他才是最不怕得罪朝中眾臣,他偏偏做事巨細無遺,鐵面無私,不留半分情面,就連彈劾誣告他兩位母家舅父也命人前往邊境督查,任蕭競權責罰訓罵。
「二哥這些日子辛苦了。」
聞言,蕭瑜出言寬慰,「或許是我二人想多了,蕭競權真的看重二哥,希望委以二哥大任,而不是有意試探二哥如今的忠心。」
蕭琳神色不動,輕哼了一聲道:「那我倒是希望他厭棄我。」
冬兒見兩人說話說著又冷場了,便問梅音怎麼不在,才得知二人來得太早,梅音還未起床。
天呢,冬兒一點也不行,居然梅音也有晚起的時候,老家什麼都好,就是沒有年紀相仿的小姑娘陪她玩鬧,她便起了玩心,說是想去等梅音起床,蕭琳看時辰不早,便讓成碧與她一同前去,正說話間,梅音便已經來了。
她看起來面色紅潤,想必這幾天的小日子過得很好,冬兒和蕭瑜都說她相比從前豐腴了些,不似從前過分清瘦。
蕭琳與她日日相處,反而不察,仔細端詳一番,似乎真的與從前有些不同了。
冬兒梅音耳旁說悄悄逗弄她,壞笑道:「郎情妾意就會心情好,心情好就會胃口好,自然就不乾瘦瘦的了。」
「想來是二哥日日看皇嫂看久了,這樣明顯的變化也看不出來,不如讓皇嫂和冬兒住一段時日吧。」蕭瑜看冬兒笑得開心,也不顧蕭琳死活地說玩笑話,自然被蕭琳白了一眼。
見到梅音快被冬兒羞得鑽進地縫裡去,兩人在桌下挽著手暗自大鬧,蕭琳忙為她解圍,反問蕭瑜:「你只說梅音,卻不知你們二人都清減了不少,可是生過病,亦或是吃不慣鄉間的飯菜?」
「這倒是沒有,只不過鄉間閒適,我二人常於山林間走動,天氣漸熱也不願多用飯菜,想必也會因此清瘦些,冬兒確實比以前輕了不少,可是我為她仔細調養過身子,並無大礙,她每日吃飯也不必從前少,總不能硬要她吃撐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