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琳沒有說謊話,亦沒有半句虛言。
「……好吧,既如此,多謝二哥。」
隨即,蕭琳離開嵐池,此後便再也沒有和蕭珍說過話,以往蕭珍每月都來府中拜見,這個月卻依舊沒有見到他的身影。
如今回想起來,當日的蕭珍,的確是十分奇怪。
「你既說他密謀譁變,可有什麼證據?此事是你的人私下探明所知,還是那楊羽告訴你的?」
蕭瑜答道:「父皇尚不清楚此事,是我自己的人查明,只不過如今並無證據,這幾日睿王妃又有了身孕,四哥府中看管嚴密,並無太多消息。」
「我也會讓可靠之人留心朝中與他交好的那幾位大臣。」
此事暫且說定,兩人又說起將梅音送回幽州國公府養胎一事,蕭瑜認為太子謀逆一案事發,此時正是一個好時機。
二人商議,由蕭琳寫信告知老國公與國公夫人梅音有孕一事,勞煩老國公上表,稱因太子謀逆一案慨嘆自己教女無方,若非當年嘉敏夫人德行有失,也不會任太子為旁人教唆,鬧出此番大禍。
如今太子妃與太子和離,小郡主尚年幼無人撫養,蕭競權緬懷當年聖敬皇后,必然體恤老國公爺與國公夫人,屆時,蕭琳便可提出將小郡主往幽州,藉機帶梅音離京。
二人商議做定,蕭瑜便去處理薛妙真,他為薛妙真開了一道藥方,命侍女灌下,後不多時,薛妙真便陷入沉睡。
不得不說,在狠心與決心兩方面,蕭琳還尚未見過哪個女子比薛妙真更甚。
她這樣嬌生慣養的人,為了報復蕭琳和梅音,竟能隱忍不發,將自己的身體拖垮成這副樣子。
相比從前,她的確是長進了不少,可是這樣的毅力與決絕,卻是長在她那世間最陰狠歹毒的心上的,說來可悲可嘆。
卻說華吟從薛府離開,得了薛承容的賞銀,稟報自己見過薛妙真後便躲在屋子裡,不敢見人。
她擔心自己透露娘子懷孕的事被人發現,更擔心如今她手中這一袋沉甸甸的金子。
這是她為奴為婢幾十年也賺不來的錢。
薛府的人說,只要她繼續為薛妙真傳遞消息,將蕭琳身邊的事如實稟告,這樣的金子還有很多。
這世上的人說到底都是一個樣,沒有錢物堆養的便是惡人窮人爛人,有錢便是有權,便是善人富人好人。
她這一輩子的苦命,正是因為托生在了窮苦的庶民家中。
父母給她一條命,讓她生了個好模樣,這已經是最好的饋贈了,其餘的不足她不能怪罪,剩下的便全都要自己去拼殺一番了。
華吟一點也不傻,她明白,小樓上那位娘子和穎王妃她只能選一個。
如今她已經和薛妙真站在一邊,說不定今後薛妙真重得了殿下的喜愛,她還能做一個側妃,到那時自有她的手段去對付薛妙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