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這樣……」
「怎麼了?」冬兒問道,「你有什麼話想說嗎?」
華吟似是為梅音做考量,回答道:「娘子有喜後身子一直都不太好,奴婢也是聽說,女子有孕之時,身上陰氣頗重,而男子陽氣則盛,故而必然要和主夫避嫌的,否則傳到外人耳朵里,一來女子喪失賢德,而來也會使主夫染病……我們娘子身份到底特殊,總是小心一些才好。」
「還有這樣的事?」
冬兒想了想道:「從前只聽說過,來月信時女子不能與丈夫同床,沒想到有孕時也不行。」
「那好吧,今日我留下陪她,剛好,我們也有許久不曾見面了,我也好好照顧她,一會兒我會向二殿下稟明此事。」
冬兒還說,既然娘子有孕,身子不適,想來也不能時常陪著二殿下,拜託華吟和旁人今後要照料好蕭琳。
當下華吟便喜不自勝,帶著自己的食盒離開,下樓時還看到蕭琳的書房閃著燈火,將他風度清雅的身子映在窗紙上。
與容吟一同為冬兒和梅音送水後,華吟便回屋換了身衣服,躲著容吟,待她離開小樓,便捧著盞酸棗川芎湯叩響了書房的門。
「有什麼事嗎?」
雖夜已深,他的聲音比當日對華吟無意間說話時還要輕柔,華吟亦嬌嬌柔柔地回道:「奴婢為娘子熬了些酸棗川芎湯,想來殿下近日操勞,便也給殿下盛了一碗。」
蕭琳輕咳了一聲,溫聲道:「你是新來這邊伺候的,不懂我的規矩,本王夜裡沒有喝羹湯的習慣,你留著與容吟分了吧。」
華吟面露喜色,她沒想到蕭琳記住了自己的聲音,知道她是誰,果然殿下不是看不見她的心思的。
「是,殿下恕奴婢魯莽之罪,只是,奴婢還有一事想要稟告殿下……不知殿下可否讓奴婢進來?」
屋內動筆書寫時的食葉聲停下了,蕭琳似乎是起身望著門外凝視了一會兒,才說道:「好,你進來吧。」
「是。」
如今薛妙真病得起不來床,樓上那位也無法服侍殿下。
容吟以為,她自有手段留住殿下的心,她可不信什麼花前月下的盟誓,偏要不自量力,在這個時候撞破頭和薛妙真搶穎王妃的位子。
只要殿下肯要了她,哪怕是再小一個名分,她便有辦法在這王府里立足,終有一日成了著穎王府說一不二的人,到時候不管是薛妙真還是娘子,都要向她俯首。
她似乎已經隔著窗紙,看見了殿下那素淡雅潔,色如潤玉的臉。
華吟將湯盅放下,細白的手指緩緩推開門。
吱呀一聲,她的腳步比先前更輕,蓮步輕移,跨入書房,地上那盞酸棗川芎湯映著屋裡的燭光,又轉瞬即逝。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