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間,他真的有了一種想法,或許和冬兒做一對尋常夫妻,就這樣遊歷世間山水,也是很好的。
蕭瑜只是攬著冬兒,醉心於這片美景之中,不管周圍提刀提槍將他們團團圍住的班茲遺民。
旭日徹底升起後,蕭瑜挽著冬兒下了馬,由納度指引著見到了如今統領這些班茲遺民的首領,他抬起頭的剎那,對面那人眼中便露出了震驚的神色,隨後是懷疑,憤怒,深慮。
實在是太像了,即便是年齡不同,性別亦不同,可是他仿佛就是在那剎那間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親人。
納度向為首之人傳達了蕭瑜的身份,蕭瑜也向他行禮,恭敬道:「雖然不知道您的名字,但是我想您應當是母親的族弟?如此說來,我應當稱您為舅父才是。」
對方的態度卻是當頭潑了一盆冷水,不屑道:「少用這樣噁心的名字叫我,你說你是姐姐的兒子,誰會信你?你放著中原的皇子不做,跑來這里山野林間的荒原上做什麼?」
冬兒被他兇狠無情的模樣嚇了一跳,握緊蕭瑜的衣袖偷偷看此人,發現他的確與梅妃娘娘還有蕭瑜眉眼之間相似。
而且他說漢人的話非常流利,若不管他的長相,說他是一個漢人,幾乎可以以假亂真。
「自然是為了母親前來。」
蕭瑜平靜地回答道:從懷中取出一枚鑲嵌著綠色寶石的銅手鐲,這是梅妃交給他的信物。
「你們不相信我也是對的,如今斡卓國內動亂紛紛,斡卓王有心維護瑪哈貴族的統治,對內正欲安定民心,意欲將你們剷除殆盡,多謹慎小心些自是好事。」
然而,哪怕蕭瑜的語氣再謙遜,態度再儒軟,偏偏對面的人絲毫不領情,一把將那銀鐲搶過,便命人將蕭瑜與冬兒綁起來,納珠似乎和那魯很熟悉,兩人對視了一眼將目光分開。
她搶過繩子來,特意將冬兒綁鬆了一些,以免她覺得身上疼痛。
納珠悄聲告訴兩人,這位首領便是那蘭公主的族弟,名叫那魯。
那魯拿著那銀鐲仔細端詳了許久,不知道他心中所思所想,只是突然轉頭看向蕭瑜眼神中難以掩飾,滿是怨恨。
「她要你來做什麼?」
蕭瑜便問能否借一步說話,那魯並不應允,讓蕭瑜不許講話拐彎抹角,必須將他的來此的目的一五一十說清楚。
「好吧,那我便直說了吧。」
蕭瑜無奈輕嘆一聲,隨後冷笑道:「如果能得知你們尚還活在世上,母親便會開心一些,這便是我來此尋找你們的墓地,僅此而已。」
「除此之外,於我而言你們真的可有可無,我並不求你們什麼,也不希望得到你們什麼,僅此而已。」
他這話說得足夠囂張狂妄,加之盛氣凌人的姿態,一旁圍觀的班茲族人已經有聽懂漢話的人準備衝上前來好好教訓蕭瑜,卻都被那魯攔下了。